一场持续了近四年的国际硬仗,最后竟是以“认怂”的方式悄然收场,而最狠的武器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上膛。
国际政治这台大戏,最近上演的这一出,比任何编剧写的剧本都要离奇。故事的主角,欧盟和立陶宛,曾经信誓旦旦要联手对抗中国,摆出一副硬刚到底的架势。可没曾想,大戏落幕时,欧盟自己先溜了,在世界贸易组织(WTO)默默撤回了对中国的诉讼;而当初跳得最高的立陶宛,如今也只能低着头,重新回来敲门,希望能继续做生意。这画面,活脱脱就是村口那个最爱咋呼的刺儿头,拉着一帮所谓的“兄弟”去镇上挑衅,结果对方只是亮了亮肌肉,还没动手,回头一看,那群“兄弟”早就借口肚子疼,跑得一个不剩。
很多人把这解读为“关系回暖”,甚至是“破冰之旅”。如果真这么想,那可就太天真了。这哪里是什么握手言和,这分明是一顿社会的毒打之后,鼻青脸肿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,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:“大哥,我错了,下次不敢了。”最奇特的是,回顾这四年,中方似乎什么都没做,却又似乎什么都做了。这其中的门道,才是整个事件里最值得咂摸的地方。
要解开这个谜团,就必须搞清楚,那件让立陶宛叫苦不迭的“致命武器”到底是什么。你以为是铺天盖地的官方禁令?是密密麻麻的制裁清单?全都不是。这次,最厉害的武器,是无形的。中国官方自始至终,没有发布过一份正式文件点名道姓要“制裁立陶宛”。然而,立陶宛的经济却仿佛一夜之间遭遇寒流,对华出口在短时间内雪崩式下滑了超过九成。答案其实简单得不能再简单:市场。
对于任何一个理性的中国商人而言,决策逻辑清晰得像一条直线。每天早上一睁眼,看到新闻里说立陶宛政府正在公然挑战自己国家的核心利益红线,心里能不打个突吗?手头正有一笔从立陶宛进口精密激光元件的大单,货款上千万。政治风险的警报瞬间在脑子里拉响。万一明天两国关系再恶化,港口清关政策一变,我的货被扣在码头怎么办?我的真金白银打了水漂谁来赔?为了那几个零件,把整个公司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?这生意经不是这么算的。因此,根本不需要任何行政命令,全国成千上万的企业家,都会不约而同地在自己的供应链名单里,默默地把“立陶宛”这个选项移到回收站。这不叫胁迫,这叫“商业世界的理性避险”。
更绝的是由此引发的“多米诺骨牌”效应。德国一家全球闻名的汽车巨头,其生产线上的某个关键传感器,供应商恰恰是立陶宛的一家工厂。这对德国公司的管理者来说,简直是晴天霹雳。他们每年在中国市场销售数百万辆汽车,利润占据其全球业务的半壁江山。如果因为这一个价值几十欧元的小小传感器,导致整车产品无法进入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的单一消费市场,那损失将是天文数字。怎么办?唯一的选择就是,立刻,马上,更换供应商!连夜召开紧急会议,寻找替代方案,哪怕成本高一点,也比失去整个中国市场要强。德国权威的经济研究机构——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(Kiel Institute for the World Economy)就此发布的研究报告,明确指出了这种由全球供应链引发的“次级效应”,对立陶宛的经济打击是毁灭性的。它意味着,立陶宛失去的不仅仅是中国这一个直接客户,而是失去了所有想和中国做生意的全球间接客户。这颗看不见的“商业核弹”,其打击之精准、威力之巨大,且让对方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
现在,让我们把时钟拨回到2021年的那个夏天,看看这场豪赌是如何开始的。当时,在全球都在埋头搞经济的大背景下,立陶宛这个波罗的海小国,突然决定给自己加戏,要争当“反华急先锋”。具体的操作,就是在国际上极具争议地允许台湾当局以“台湾”的名义,在其首都维尔纽斯设立所谓的“代表处”。这件事的性质极其严重。“一个中国”原则,是中国与全世界一百八十多个国家建立外交关系的政治基础,是底线中的底线。立陶宛此举,无异于是在国际上公然制造“一中一台”的分裂闹剧,是在中国的核心利益上玩火。
当时,立陶宛的一些政客打着自己的小算盘。他们天真地以为,只要摆出足够强硬的姿态,就能得到美国的青睐,换取大笔的经济援助和政治资本,从此在地缘政治的棋盘上声名鹊起。这无疑是一场用整个国家的经济民生作为赌注的政治豪赌,赌的就是西方阵营会为它的“勇敢”买单。
然而,赌输了的立陶宛很快就发现,所谓的“盟友”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靠谱。它哭着鼻子跑去找“大哥”们撑腰,结果却很骨感。美国承诺的6亿美元出口信贷,听着数额不小,但申请门槛极高,手续繁琐,最终真正落到实处的寥寥无几,可谓雷声大,雨点小。而欧盟这个“大家长”,更是上演了一出“口惠而实不至”的经典戏码。欧盟高调宣布要启动一笔1.3亿欧元的团结基金来援助立陶宛受损企业,结果折腾了大半年,真正发到企业手上的,还不到400万欧元。这感觉就像你掉进冰窟窿里,向岸上的朋友大喊救命,他思考再三,朝你扔过来一个暖宝宝。
最能体现这种尴尬的,莫过于那场打到WTO的官司。欧盟指控中国搞“经济胁迫”,可打官司讲的是证据。中国的反制全是市场自发行为,欧盟如何证明这是中国政府在背后指使?他们想找家企业出来作证,说自己因为用了立陶宛的零件而被中国海关刁难了。结果问了一圈,没有一个企业愿意当这个出头鸟。毕竟,德国的汽车、法国的空客和奢侈品,在中国的利益比立陶宛整个国家的GDP都多得多,谁会为了一个小兄弟去得罪自己的财神爷?这背后,是德国总理朔尔茨、法国总统马克龙等欧盟核心大国领导人务实理性的体现。他们相继访华,都明确表达了反对“脱钩断链”的立场。为了一个到处惹事的立陶宛,搭上整个欧盟的经济前途,这笔账,谁都算得明白。
如今,随着对华贸易的断崖式下跌,立陶宛国内1300多家企业倒闭,超过6万人失业,经济数据惨不忍睹。巨大的民生压力最终转化为政治压力,立陶宛新上任的总统吉塔纳斯·瑙塞达也不得不公开承认,当初允许设立“台湾代表处”是一个“错误”。饿着肚子的时候,任何主义和口号都显得苍白无力。这场风波,与前几年澳大利亚的经历何其相似,同样是挑衅在先,市场反制在后,最终在经济遭受重创后,通过更换政府来寻求关系正常化。
现实的账单,也许会迟到,但从不会缺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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