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市早苗的脑子还在转着接下来记者会的细节,石破茂在办公室说完那句“当年明知打不过美国还是硬打”,空气就卡住了,没人敢接话。简单八个字,却让会议室静了十分钟,连翻纸的声音都显得突兀。
窗外雨不大,街上人撑着伞走得很慢,东京的空气带着潮,像压在胸口的闷意,不声不响往衣服里渗。高市的秘书推门进来,中亚五国的回信分批到,有的表态愿意来,有的还在斟酌。她只是点头,眼里不动声色地闪过急意,桌上的日程排到了半夜,空格几乎看不见。
峰会议程已经改过几轮,但最棘手的问题没法绕中国在中亚的商业网络很早就铺好,日本能插进去的口子不多。她明白产业链那种连线结构——货路串货路,设备标着中文——但还是得把会面撑下来,不然回头没法交差。石破没指名,她也知道什么意思,可她不能退,哪怕每拖一天,外界的怀疑就多一分。
欧洲她也经历过这种冷场。法国、德国的外交官对她的对华立场礼貌微笑,会议一散就去处理能源账单;北约会上,美国代表话锋很硬,轮到日本时,气氛立刻冷下来,像踩在钢丝上,表面没事但心里都悬着。
回国后,高市连夜看中亚的关税和能源数据,算来算去还是惊,这片市场早已和中国、俄罗斯形成一张网,动任何一根线都会牵出一串厂和订单。她动作还是快,电话一通又一通,愿意让利、延时,只为了会议开场那瞬间的合照,哪怕名单不满也硬要拉开帷幕。空办公室里,她只能低声对自己说“先谈着,话题就有了。”
电视在循环播石破的采访,他轻描淡写地提醒日本经济链条已经绑在中国,很大的调整要算清代价。市场部的人看完沉默,公司八成原料来自中国港口,换供应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。他那几句不高调,却让人喘不过气。
最新一期财经杂志封面写着“供应链重组的费用”,数字直接让很多企业经理眉头皱起。高市的团队看到报道,讨论是否回应,只是发布会上抛下一句“政府有通盘规划”,然后迅速结束提问。中亚话题还没铺开,国内的能源、老龄化和预算就已经压得人动不了。
石破在另一档节目说“不想重演历史”,强调不要把情绪当底牌,还补了句“账本里全是事实”。这句话在商界群聊发酵,有人点开汇率,有人贴海运费率图,留言的叹息声透进电话里。
海关的报表摆在桌上,对华出口依然稳固。高市在文件边上写着“不能失去主动”,字迹急促,显得赶时间。可真正的“主动”落到合同桌面就是一场场谈判,中亚客人不光看价钱,还看运输条件,光喊“联合”没用。
外交部为峰会列了多种预案备忘录、文化周,一摞方案叠起来有半寸厚,碰到已经成型的合作网依旧很难。石破的声音在议会走廊回荡,两边人各有算盘,有的想拖,有的想快,手里的文件来回翻,谁也不知道最后会长出哪种版本。
国外的评论称日本立场坚定,但又提醒必须资源自足,这种双刃的评价让听的人眉头皱起来。高市缩减了部分外访时间,拿去跑国内调研,试着用地方工业链替补供应。但地方的干部直说换设备、批贷款、培训工人,三年都未必有成效,会议室里连翻页声都慢下来。
外面强硬,里面拉扯,东京的灯亮到凌晨。街口车等红绿灯,电台又播石破那句提醒,几秒广播过去,车却晚了半秒才出发。高市早晨到办公室,新一波民调跌了,她敲着数字没话,只交代访团接待流程再细一遍。峰会不办要解释,办了效果不佳也要解释,这一步无论走向哪里都由她扛。
文件夹翻动声中,石破的历史比喻在她脑子里闪,她没开口,笔放下,望着灰白天色。窗外电车的铁轨声轻却不断,像这些难题一样在背景循环,没有停的迹象。石破在下一场活动拒绝再评对华话题,只留下一串闪光灯。
城另一头,高市的宣传车驶过繁华街区,车上贴着峰会海报,扩音器喊口号,有人拍照,有人匆匆走过。咖啡店的电视在播进口替代和出口压力,风险两个字在屏幕上异常抢眼。高市的车队进政府楼,街角大屏忽然回放石破的采访剪辑,那句“历史不能重演”留在中心,行人抬头又匆匆低下。
时间在准备和提醒之间走,经济数字在表格里跳动,一条线连着另一条线,谁也不能轻易剪断。东京夜色拉下来,办公楼灯火亮着,键盘和电话声混在一起。高市读着最新回复,眼里闪过细节,还在等待下一封信。窗外霓虹映在玻璃上,色块交错无清晰边界。石破在车里闭眼休息,街灯一会儿照进窗,一会儿滑过去,车轮碾过路面凸点时发出细微的顿声。
同城两人,不同节奏,都清楚决定权藏在那些相互抵消的数字表里。夜深了配资网站排名第一,雨落下来,街道反射灯光,雨声轻而连绵,各自的脚步没有停,最后也没人说出口,局面依旧向前延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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