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宝九年(976年)十月十九日夜,汴梁城笼罩在一片罕见的冬雾中。皇宫内苑,烛影摇曳最安全的线上配资平台,五十岁的宋太祖赵匡胤与他的弟弟晋王赵光义对坐饮酒。宫人远远看见,烛光中晋王的身影时而离席,仿佛有所推辞。更鼓三响,殿中忽然传来斧柄戳地的闷响与太祖痛苦的嘶吼。当夜,太祖暴崩,赵光义继位为帝,是为宋太宗。
“斧声烛影”成为千古之谜。而一个更大的疑问随之深埋历史尘埃:倘若那个夜晚,赵匡胤能够安然度过,再多活二十年,大宋的命运将会如何转折?那个困扰北宋一百多年的北方边患——燕云十六州,是否能够顺利收回,不再成为中原王朝的千古遗憾?
历史的长河在此急转直下,而我们的故事,却要从另一个可能性开始讲起……
开宝九年冬,汴京的寒意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。大内皇宫的福宁殿内,炭火烧得正旺,将初冬的寒气隔绝在外。四十九岁的宋太祖赵匡胤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,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北方的疆域。地图上,一道粗重的朱笔线条将中原与幽燕地区分隔开来,那里标注着四个刺目的大字——燕云十六州。
“四十三载了。”赵匡胤喃喃自语,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带。自从后晋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,中原王朝便如同敞开了胸膛,直面北方铁骑的锋芒。他建立大宋已近十七年,先后平定荆湖、后蜀、南汉、南唐,一统中原在望,唯独这燕云之地,如同一根骨鲠,卡在他的咽喉。
“陛下,晋王求见。”内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赵匡胤没有回头,只是摆了摆手:“让他进来。”
脚步声沉稳有力,晋王赵光义身着紫色朝服,躬身入内。兄弟二人相差十二岁,如今的赵光义正值壮年,在朝中经营多年,已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。
“臣弟参见陛下。”
赵匡胤终于转过身,目光锐利地扫过弟弟:“朕命你筹备的北伐事宜,进行得如何了?”
赵光义微微一顿:“陛下,国库虽丰,然连年用兵,士卒疲惫。臣以为,当休养生息数年,再图北伐不迟。”
“休养生息?”赵匡胤轻笑一声,走到御案前,拿起一份奏折,“契丹主幼,母后专权,政局不稳,此天赐良机。待到辽国稳定,我朝再想收复燕云,难如登天。”
赵光义抬头欲言,却被赵匡胤打断。
“朕知你顾虑。但为人君者,当断则断。”赵匡胤走到赵光义身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二弟,还记得当年我们随世宗皇帝北伐吗?若非世宗突然染病,燕云之地或许早已重归中原。”
赵光义低头称是,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神色。
赵匡胤重新转向地图,手指重重地点在幽州的位置:“这里是中原的锁钥。不得幽燕,中原永无宁日。朕已决意,来年开春,亲征北伐!”
殿内的烛光忽明忽暗,映照在赵光义的脸上,表情难辨。
次日清晨,赵匡胤在崇元殿召见群臣。以宰相薛居正、沈义伦为首的一班文臣,果然对北伐之事多有劝阻。
“陛下,我军长于步战,辽军精于骑射,北上平原作战,恐非良策啊。”薛居正须发皆白,言辞恳切。
赵匡胤微微一笑:“卿言有理。然而朕已有所准备。”他朝殿外示意,片刻后,两名禁军抬着一件奇特的兵器进入大殿。
众臣好奇观望,只见那兵器似弓非弓,体型巨大,下有木架支撑。
“此乃三弓床弩,可发巨箭至千步之外,一发能伤数人。”赵匡胤得意地介绍,“朕已命军器监加紧制作,目前已得三百具。另有踏张弩五千,神臂弓八千,俱已分发禁军。”
武将行列中,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党进兴奋地出列:“陛下!若有此等利器,何愁辽军铁骑!”
赵匡胤点头,又看向文臣们:“至于钱粮,朕已核算过,国库积粟可支五年,钱帛可支三年,足以支持北伐之需。”
沈义伦仍不放心:“陛下,北伐事关国运,万一有失...”
“没有万一!”赵匡胤猛然站起,声如洪钟,“契丹虽强,然我大宋兵精粮足,士气正旺。且朕已联络定难军节度使李光睿、渤海遗民,共击契丹。此战,只许胜,不许败!”
皇帝的决心震慑了朝堂,再无人敢出言反对。
退朝后,赵匡胤独自来到皇家苑囿的讲武堂。这里陈列着各式兵器,墙上挂着详尽的边防地图。他走到一副铠甲前,那是他当年任后周禁军将领时的装备,虽然已经陈旧,却擦拭得一尘不染。
“陛下。”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赵匡胤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:“曹彬啊,过来陪朕说说话。”
曹彬,这位以沉稳著称的将领,是赵匡胤最为信赖的军事统帅之一。他缓步上前,站在皇帝身侧。
“你对北伐之事,究竟如何看待?”赵匡胤突然问道,目光依然凝视着那副旧甲。
曹彬沉吟片刻:“臣以为,北伐可行,但需步步为营,不可冒进。当先取山西诸州,再图幽燕,如此可免后路被截之危。”
赵匡胤终于转身,眼中带着笑意:“知朕者,曹彬也。朕已决定,任命你为北路都部署,统率主力进攻幽州。”
曹彬急忙跪下:“臣恐难当此重任!”
赵匡胤扶起他:“朕信你。况且...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阴霾,“有些人,朕不能全信。”
曹彬心领神会,知道皇上指的是晋王及其在军中的势力。
接下来的数月,整个北宋王朝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,开始为北伐全力运转。来自南方的粮船沿着运河源源不断北上,各地精锐部队向汴京周边集结,军器监的工匠日夜赶工,打造兵甲战具。
一日,赵匡胤微服出宫,来到汴京郊外的军营。校场上,士兵们正在操练新型阵型——平戎万全阵。这是针对辽军骑兵特点设计的步兵战阵,结合强弓硬弩,旨在以静制动,以步克骑。
党进正在现场督练,见皇帝亲临,急忙迎上前。
“不必多礼。”赵匡胤摆手,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操练的士兵,“士卒士气如何?”
“回陛下,将士们听说要北伐收复燕云,个个摩拳擦掌,士气高昂!”
赵匡胤满意地点头,随即指向阵型的一处:“前排枪兵与后排弓弩手之间的转换仍显滞涩,传令下去,加强这方面的操练。”
“遵旨!”
离开军营,赵匡胤又来到汴河码头,这里停泊着无数漕运船只,工兵正在改造部分船只,以适应北方河道的航行需求。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当晚回到宫中,赵匡胤特意召见了他的两个儿子——赵德昭与赵德芳。德昭已二十六岁,德芳也年满十八,二人均已成年。
“若朕亲征有失,你二人当如何?”赵匡胤突然问道。
德昭沉稳回答:“父皇洪福齐天,必能凯旋。万一有变,儿臣当与弟同心协力,辅佐晋王叔固守京师,以待王师。”
赵德胤凝视长子良久,轻轻叹息:“德昭,你性情敦厚,朕心甚慰。但为君者,不可无决断之力。德芳,你呢?”
年轻的德芳抬头,眼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:“儿臣以为,若父皇不测,当立即拥立皇兄继位,以防生变。”
赵匡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欣慰地点头:“好,好!我儿长大了。”
开宝十年春,北伐大军终于准备就绪。二十万宋军精锐集结于汴京郊外,旌旗蔽日,枪戟如林。赵匡胤身着金甲,登台誓师。
“契丹窃据我燕云之地已四十余载,中原百姓,望王师久矣!今朕亲率大军,誓要收复故土,永绝北患!”
“万岁!万岁!万岁!”将士们的欢呼声震天动地。
就在这时,一骑快马飞奔而至,信使滚鞍下马,跪呈急报:“陛下!边关急报!契丹南京留守耶律挞烈病故,幽州政局混乱!”
赵匡胤眼中精光一闪,这简直是天赐良机!他抽出佩剑,直指北方:“天佑大宋!出征!”
大军开拔,浩浩荡荡向北行进。赵匡胤乘坐御驾,行在军中。晋王赵光义留守京师,监国理政,曹彬为前军都部署,党进为先锋,一批年轻将领随军出征。
行军途中,赵匡胤不忘考察民情地理。每至一处,必召当地父老询问辽国情况,了解山川形势。他还特意绕道前往当年周世宗北伐时病倒的瓦桥关,在那里停留祭奠。
“世宗皇帝若天假之年,燕云早已收复。朕今继承其志,必不辜负。”赵匡胤在瓦桥关前立誓。
经过一个多月的行军,宋军主力抵达镇州。在这里,赵匡胤召开了第一次军事会议。
“根据最新情报,辽国已任命耶律休哥为南京留守,统率幽州军政。”曹彬汇报道。
赵匡胤眉头微皱:“耶律休哥...朕听说过此人,是个人才。”
“正是。他上任后迅速稳定了幽州局势,并且加强了边防戒备。”
党进迫不及待地请战:“陛下,给我三万精兵,我愿为前锋,直取幽州!”
赵匡胤摇头:“不可轻敌。辽军铁骑来去如风,我军虽众,若孤军深入,恐为所乘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沙盘前:“朕意已决,兵分三路。西路由潘美率领,出雁门,攻山西诸州;东路由郭守文率领,出水路,登陆辽东,牵制辽军;朕自率中路主力,先取易州,再图幽州。”
这一战略稳妥持重,既避免孤军深入的危险,又能够互相呼应,众将皆心悦诚服。
开宝十年五月,宋军中路主力抵达易州边境。易州是幽州的南大门,城池坚固,守将耶律斜轸是辽国名将,早已严阵以待。
赵匡胤并不急于攻城,而是先派小股部队骚扰,试探敌军虚实。同时,他命令工兵在城外构筑工事,摆出长期围困的架势。
一日,赵匡胤亲自率精骑前往易州城外侦察。不料行踪暴露,耶律斜轸率铁骑突然杀出,将赵匡胤等人围在一处山坡上。
“保护陛下!”禁军将领们拼死抵抗,但辽军越来越多,形势危急。
就在这时,北方烟尘大起,一队骑兵飞驰而来,旗帜上的“李”字隐约可见。
“是李继隆的援军!”有人惊呼。
原来,定难军节度使李光睿之子李继隆,按照事先约定,率骑兵前来接应。这支生力军的加入,顿时扭转了战局。辽军在两面夹击下溃败,耶律斜轸仅以身免。
回到大营,赵匡胤不但没有后怕,反而大喜过望:“此战虽险,却让朕亲眼见到了辽军战术与西夏骑兵的战力!值得!”
他当即重赏李继隆,并写信给其父李光睿,承诺若收复燕云,将给予夏州更多自治权利。
经过半个月的围困,易州城内粮草渐尽,守军士气低落。赵匡胤看准时机,发动总攻。宋军以床弩轰击城墙,以步兵强攻城门,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,终于攻克易州。
这是北伐以来的第一场大胜,消息传开,河北州县纷纷响应,不少被辽国统治多年的汉人官吏献城归降。
七月,宋军进抵涿州。这里是幽州的重要屏障,城池比易州更为坚固。然而,就在赵匡胤准备攻城之际,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——辽国皇太后萧绰与幼主耶律隆绪,已亲自率援军南下,不日将抵达幽州!
“陛下,辽主亲征,士气正盛,不如暂避锋芒,退守易州。”有将领建议。
赵匡胤沉吟良久,摇头否决:“我军初战告捷,士气正旺,若此时后退,前功尽弃。况且...”他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,“这是个机会。若能在野战中击败辽军主力,幽州可不战而下!”
然而,与辽军主力决战的风险,每个人都心知肚明。当晚,赵匡胤辗转难眠,起身走出大帐,仰望北方星空。
“陛下。”曹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夜深了,请保重龙体。”
赵匡胤没有回头,只是轻声问道:“曹彬,你说朕这一战,是对是错?”
曹彬沉默片刻:“用兵之道,变化无常,无人能预知胜负。但臣知道,陛下为这一天,已准备了整整十年。”
赵匡胤转身,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将领,忽然问道:“若朕有不测,你认为谁可继承大统?”
曹彬愕然,随即跪地:“臣不敢妄议...”
“说吧,朕恕你无罪。”
曹彬抬头,坚定地说:“陛下有子成年,德昭仁厚,德芳聪慧,自是继位之人。”
赵匡胤点头,眼中有着复杂的神色:“是啊,朕有儿子...可是有些人,却觉得他们年幼,不堪大任。”
曹彬心领神会,知道皇上指的是晋王赵光义。朝中一直有一股势力,认为若皇帝不测,应当由年富力强的晋王继位,而非年轻的皇子。
“臣等必誓死效忠陛下,及陛下所立之嗣君。”曹彬郑重承诺。
赵匡胤扶起他,没有说话,但眼中的感激不言而喻。
次日清晨,探马来报,辽军主力已抵达幽州,正在整顿兵马,不日即将南下。赵匡胤立即召集众将,部署作战计划。
“辽军骑兵精锐,必想以野战决胜。朕决定,在涿州以北的岐沟关设伏,以逸待劳。”
岐沟关地势险要,两侧山峦起伏,中间通道狭窄,是理想的伏击地点。赵匡胤命令党进率精兵埋伏于两侧山林,曹彬率主力正面迎敌,李继隆的西夏骑兵则隐藏于关后,待命出击。
三天后,辽军果然大举南下。萧太后与耶律隆绪坐镇中军,耶律休哥为前锋,耶律斜轸负责侧翼,大军浩浩荡荡,号称三十万。
辽军行进至岐沟关前,耶律休哥见地势险要,心生疑虑,派人侦察,却未发现伏兵——宋军隐蔽得极好。
当辽军前锋完全进入关口,宋军突然发动攻击。两侧山林中万箭齐发,滚木礌石如雨而下,辽军顿时陷入混乱。
然而,辽军毕竟训练有素,耶律休哥很快稳住阵脚,指挥骑兵强行冲锋,试图突破宋军防线。正面迎战的曹彬部队压力大增,渐渐不支。
关键时刻,赵匡胤亲自率禁卫军投入战斗,皇旗所到之处,宋军士气大振。同时,李继隆的骑兵从关后杀出,直冲辽军中军。
战场顿时陷入混战。赵匡胤金甲鲜明,成为辽军重点攻击的目标。混战中,一支流箭射中他的肩膀,鲜血顿时染红了金甲。
“陛下受伤了!”宋军一阵骚动。
赵匡胤一把折断箭杆,大喝:“朕无恙!大宋将士,随朕杀敌!”
皇帝带伤奋战,激励了所有宋军将士。党进率伏兵从山上冲下,曹彬指挥步兵稳步推进,李继隆的骑兵则反复冲击辽军阵型。
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,最终辽军不支,开始溃退。宋军乘胜追击,斩获无数。萧太后与幼主在耶律休哥的保护下,仓皇逃回幽州。
岐沟关大捷的消息很快传遍四方,河北州县纷纷归附。受伤的赵匡胤在众将苦劝下,没有立即进军,而是在涿州休整,同时调集援军和粮草,准备最后的幽州之战。
九月,秋高气爽,宋军完成休整,进抵幽州城下。这座北方重镇,终于再次出现在中原王朝军队的视野中。
然而,幽州毕竟是辽国经营多年的南京,城墙高大坚固,守军精锐。耶律休哥收集溃兵,又得辽国援军,守城兵力达十万之众。
赵匡胤下令围城,同时分兵攻取幽州周边的蓟州、顺州、檀州等城,切断幽州外援。他还亲自写信劝降,承诺优待守军,保护百姓。
耶律休哥回信拒绝,表示誓与幽州共存亡。
围城一个月后,幽州城内粮草开始紧张。然而,北方的辽国援军正在集结,若不能尽快破城,宋军可能面临内外夹击的危险。
十月初,赵匡胤召开军事会议,决定发动总攻。宋军动用所有攻城器械,日夜不停地轰击城墙。幽州守军拼死抵抗,战斗异常惨烈。
总攻的第三天深夜,赵匡胤拖着尚未痊愈的伤体,亲自到前线督战。忽然,幽州城内火光四起,喊杀声大作。不久,城门缓缓打开——原来是城内汉人官兵发动起义,响应宋军!
“天助我也!”赵匡胤大喜,立即命令全军出击。
宋军涌入幽州城,与守军展开巷战。耶律休哥见大势已去,率残部从北门突围而走。
开宝十年十月十五日,沦陷四十三年的幽州,终于重归中原王朝。消息传回汴京,举国欢腾!
赵匡胤入城后,首先安抚百姓,严令宋军不得扰民。他亲自祭奠为收复幽州而战的阵亡将士,并在当年石敬瑭割让燕云的盟书遗址上,立碑纪念。
然而,收复幽州只是第一步,整个燕云十六州尚有其他州县在辽国控制下,且辽国主力未灭,随时可能反扑。
冬季来临,北方天寒地冻,不宜用兵。赵匡胤决定留重兵守幽州,自己率部分军队回师汴京,准备来年再战。
回京途中,他不断收到来自汴京的密报。晋王赵光义在他北伐期间,大力提拔亲信,结党营私,隐隐有不安分的迹象。
“陛下,晋王势大,恐生不臣之心啊。”亲信大臣悄悄进言。
赵匡胤沉吟良久:“光义是朕亲弟,应当不至于...”
话虽如此,他却想起了那个烛影斧声的噩梦。在梦中,他看见自己暴毙,赵光义匆忙继位,而自己的儿子德昭、德芳先后不明不白地死去...
“传朕旨意,加快行程,提前回京。”赵匡胤下令。
开宝十年腊月,赵匡胤凯旋回到汴京。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,晋王赵光义领头,态度恭顺。
“臣弟恭贺陛下收复幽州,立不世之功!”赵光义跪拜在地。
赵匡胤下马扶起他,笑容满面:“二弟请起,朕北伐期间,多亏你在朝中坐镇。”
兄弟二人把臂同行,表面和睦,暗中却各怀心思。
当晚宫中大宴,庆祝幽州光复。宴席上,赵匡胤突然宣布:“朕已年老,且北伐时旧伤未愈,决定立皇子德昭为皇太子,协助朕处理朝政。”
此言一出,满堂皆惊。赵光义脸色微变,但很快恢复常态,举杯祝贺。
宴席结束后,赵匡胤召皇太子德昭至偏殿,郑重告诫:“儿啊,朕立你为太子,势必引起某些人不快。你需谨言慎行,多学为君之道,同时要提防...”
话未说完,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,伤口也隐隐作痛。
“父皇!您怎么了?”德昭急忙上前搀扶。
赵匡胤摆摆手:“无妨,只是有些疲惫。”他凝视着儿子,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德昭,记住,大宋的江山,绝不能落入外姓之手。燕云虽复,然北患未除,你若有朝一日继位,当时时以北方为念。”
德昭郑重跪下:“儿臣谨记父皇教诲!”
接下来的日子里,赵匡胤明显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。北伐时的箭伤在寒冬里反复发作,御医们束手无策。但他强撑病体,坚持处理朝政,同时为第二年继续北伐做准备。
开宝十一年正月,赵匡胤病情稍有好转,立即召集大臣,讨论下一步收复云州等地的计划。
“陛下龙体未愈,不如暂缓用兵,待康复后再议。”薛居正劝谏。
赵匡胤摇头:“时不我待。辽国新败,正宜一鼓作气,收复全部燕云。”
然而,他的身体状况确实无法支撑再次亲征。经过再三考虑,赵匡胤决定任命曹彬为主帅,党进为副,率军十五万,进攻云州。
二月,曹彬率军出征。赵匡胤虽不能亲征,却每日关注战报,及时发出指示。
然而,就在曹彬军队连战连连,即将兵临云州城下时,汴京城中,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正在酝酿。
三月十五日深夜,晋王赵光义秘密召集心腹在王府议事。
“王爷,曹彬大军在外,陛下病体缠身,此乃天赐良机啊。”一位谋士低声说道。
赵光义眼神闪烁:“你们的意思是...”
“先发制人,后发制于人。若待太子羽翼丰满,王爷就危险了!”
赵光义沉默良久,眼中逐渐露出决然之色...
与此同时,皇宫中的赵匡胤突然从噩梦中惊醒,他又梦见了那个烛影斧声的夜晚。冷汗浸湿了他的寝衣,肩上的伤口阵阵作痛。
他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晋王府的方向,眼中满是忧虑。
“来人!”他忽然唤来内侍,“传朕旨意,明日早朝,朕有要事宣布。”
他不知道的是,这一决定,将彻底改变大宋的命运...
次日清晨,文武百官齐聚崇元殿,却迟迟不见皇帝临朝。正当众人窃窃私语之际,内侍监匆匆走出,面色凝重地宣布:“陛下昨夜旧伤复发,突发昏厥,至今未醒!”
朝堂顿时一片哗然。晋王赵光义与太子德昭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,同时向殿后奔去。福宁殿内,御医们跪了一地,龙床上的赵匡胤面色苍白,呼吸微弱。
赵光义快步上前,握住皇兄的手,眼中泪光闪烁。德昭则焦急地询问御医病情。就在这混乱之际,赵匡胤的手指忽然微微一动,嘴唇轻启,似乎想说什么。
赵光义急忙俯身去听,却只见皇兄的嘴唇颤动了几下,最终无力地闭上双眼,再次陷入昏迷。没有人知道,皇帝最后想说的是什么——是托付江山?是警告弟弟?还是关于未竟的北伐大业?
而历史的车轮,在此刻微微偏转了方向...
赵匡胤并没有在那次昏厥中离世。经过御医全力救治,他竟奇迹般地挺了过来,只是身体左侧瘫痪,言语也变得困难。这场大病让他对生命和权力有了新的认识。
康复期间,赵匡胤做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决定:任命太子德昭为监国,晋王赵光义为太子太傅,共同辅政。同时,他密令曹彬暂停对云州的进攻,固守已收复的州县。
这一安排看似平衡,实则暗藏玄机。德昭获得了处理日常政务的权力,而赵光义则被束缚在教导太子的虚职上。更妙的是,赵匡胤要求所有重要奏章必须送他过目,重大决策仍需他最终拍板。
“父皇这一手真是高明。”德昭在私下对弟弟德芳说,“既安抚了王叔,又限制了他的权力。”
德芳却忧心忡忡:“然王叔在朝中经营多年,党羽众多,恐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果然,赵光义表面上尽心辅导太子,暗地里却加紧联络军中旧部,特别是那些对皇帝重用文臣政策不满的武将。
开宝十一年夏,赵匡胤身体逐渐好转,已能勉强下床行走。一日,他召曹彬回京述职,详细询问北方战况。
“云州城坚,辽军增援不断,若强行攻打,伤亡必重。”曹彬回禀。
赵匡胤用尚能活动的右手在沙盘上指点:“云州...可从蔚州、应州两路夹击。但眼下...不是时候。”
他敏锐地察觉到,国内隐忧大于外患。若强行北伐,很可能引发内乱。
次日早朝,赵匡胤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崇元殿。这是他病后首次临朝,百官无不震动。
“朕闻有人私结党羽,图谋不轨。”赵匡胤言语虽慢,却威严不减,“今日起,御史台加强监察,凡三品以上官员私相往来,必须奏报。”
这道旨意明显是针对晋王集团。赵光义脸色铁青,却不得不领旨遵行。
随后几个月,赵匡胤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巩固皇权:调离赵光义在禁军中的亲信,任命德昭为枢密院事,让太子参与军事决策;同时大力提拔年轻将领,分化老一辈的势力。
这些举措引起了军方一些元老的不满。一天夜晚,党进秘密拜访晋王。
“王爷,陛下明显在削弱您的势力,长此以往,我等都将无立足之地啊!”
赵光义默然良久,忽然问道:“军中还有多少我们的人?”
党进低声道:“侍卫马军司、步军司都有心向王爷的将领。只是...陛下威望太高,若无正当理由,难以举事。”
赵光义点头:“那就等一个‘正当理由’。”
开宝十二年春,赵匡胤身体基本康复,决定再次关注北伐事宜。他召集群臣,讨论是否继续进攻云州。
出乎意料的是,这次以曹彬为首的大多数将领都主张暂缓用兵。
“陛下,去岁我军虽收复幽州,然损失亦重。且新附之民未安,若仓促进军,恐后方生变。”曹彬恳切陈词。
文臣们更是纷纷反对,认为应当先巩固已收复的地区,发展生产,积蓄力量。
赵匡胤沉思良久,最终采纳了暂缓北伐的建议。但他同时强调:“云州必取,只是时机未到。”
退朝后,赵匡胤单独留下太子德昭。
“知道朕为何同意暂缓北伐吗?”
德昭谨慎回答:“因为内忧未平,不宜外征。”
赵匡胤欣慰地点头:“不错。用兵如治病,需辨证施治。如今我大宋,内症重于外感啊。”
他告诉儿子,治国如弈棋,有时需要以退为进。当前最重要的是巩固皇权,培养新一代的忠诚将领,待内部稳固后,再图北上。
接下来的两年,赵匡胤将重心放在国内治理上。他大力发展河北地区经济,移民实边,在收复的州县推行新政,减轻赋税,鼓励农耕。同时,他改革军制,创建“边防三军”,专门负责燕云地区的防御。
这些措施成效显著,河北地区逐渐从战乱中恢复,人口增加最安全的线上配资平台,屯田丰收。更重要的是,当地百姓心向大宋,为长期统治奠定了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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