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霁翔:从“文物保护”走向“文化遗产保护”
12月1日,聚焦“以侨为桥,让世界了解真实中国”议题,2025年“读懂中国”国际会议(广州)专题论坛十三在广州越秀国际会议中心举行。中国文物学会专家委员会主任、故宫博物院第六任院长单霁翔梳理了中国文化遗产走向世界的过程。
今年是中国加入《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》40周年。从1987年长城、北京故宫等首批遗产被列入《世界遗产名录》,到2025年西夏陵申遗成功,中国世界遗产总数达到60项,居世界前列。

单霁翔提到,40年中,泰山的成功申遗改写了世界遗产评定的历史,过去的世界遗产只有文化遗产和自然遗产两类,泰山进入以后出现了第三类——文化和自然双遗产。再如2024年北京中轴线的申报成功,就将当代建设的天安门广场纳入建筑群中进行申报,“我们认为北京中轴线历史的线条是不能断裂的,有辉煌的过去还要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。”
在单霁翔看来,在今天,文物保护已经进入更深刻更广阔的文化遗产保护阶段。二者存在着6个领域的区别。
一是文物保护的是文化要素,但文化遗产还要同时保护自然要素,要保护人与自然共同创造的文化景观,例如泰山的成功申报。
二是过去文物保护是静态的古遗址,古墓葬、石窟寺,包括万里长城都失去了最初的功能,只是被研究被欣赏,但文化遗产保护强调要保留活态的、动态的,有人居住的江南水乡、传统村落、民族村寨。
三是过去文物保护是保护历朝历代的,是排斥当代的,而今天的文化遗产保护还要保护当代、保护20世纪遗产、保护改革开放遗产,因为历史的链条是不能断裂的。
四是过去文物保护的是一个点,一个古建筑,后来扩大到历史街区,由点到面,但文化遗产保护还要保护人的商品贸易、文化交流,人类迁徙的那些廊道,这些线性遗产。如大运河、丝绸之路。
五是过去文物保护强调旅游纪念性建筑,比如宫殿建筑、寺庙建筑等,但是文化遗产保护还要保护普通人们生活生产的建筑,比如乡土建筑、传统民居、工业遗产、老字号,这些寄托的就是乡愁。
六是文物保护只保护物质要素,今天文化遗产保护还要保护非物质要素,物质要素和非物质要素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,要共同保护。
采写:南方+记者 郑慧梓
摄影:叶颖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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