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位朋友们,今天的故事马上要开场了。咱们先从石家庄的吴迪说起。熟悉内情的都知道,吴迪在石家庄那一带真的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旗下实体生意做得既大又红火,业绩也是有口皆碑。他不仅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,做人处世的方式,尤其是和上层关系的把控,也特别得体。
不过,他和代哥有一点不一样,吴迪的生意几乎每件事都亲力亲为。尽管他手下也雇了经理、服务员等人帮忙管理,但每个流程他都得过问,力求做到万无一失。和代哥不一样,代哥的生意无论是在深圳让江林C盘,还是大哥大的电脑业务、哈僧的赌场,他都是懒得插手,基本不问不管,只要按时收到零花钱,哪怕多一件事都嫌麻烦。
某天,这事又得从吴迪说起。早些年,他和青岛的聂磊有几分相似,俩人都是靠卖鞋服起家。吴迪当年从广州进了一批鞋服,在石家庄中山路开了家店,名字叫“好好屋”。老石家庄的朋友们,估计都知道这店或者耳闻过名字。
刚开始可能就是一家小铺子,后来生意顺利,他把旁边连着的四五家店面都买了下来,加起来一共六间,生意越做越兴隆。
那天,吴迪正坐在挂着红灯笼的饭店里。店内灯光柔和,红灯笼的光影映在桌面上,隐约还能听见后厨锅铲碰撞的声音。突然,电话铃响了,是谁打来的?
电话那头,一个姓吴的男子自报家门:“喂,是吴老板吗?”
吴迪拿起手机,眉头稍微皱起,疑惑地问:“是我,有事吗?你是哪位?”
对方语气轻松:“吴老板,我也是姓吴,叫吴浩东。”
吴迪更加疑惑,追问:“咱俩认识吗?”
“你不用认识我,我代表卓达集团,我们老板姓杨,叫杨国书。”吴浩东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硬气。
吴迪有些不耐,“直说吧,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“中山路的‘好好屋’是你开的吧?”
“是我开的,没错。”吴迪语气坚定,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。
“我们老板相中了你这块地皮和这个位置,你看能谈谈价格吗?多少钱你开个价,我们直接收购。”吴浩东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态度。
听着这话,吴迪脸色先是一愣,随即皱眉反问:“哥们儿,我可没打算卖,再说我生意做得好着呢,凭啥要卖?”心里暗想,这生意是自己一步步打下的,怎么能说卖就卖。
“哥们儿,你别犟了,我们都打听过了,这地段商业价值绝对不会低于1000万,我们报1000万,你看看合适不?能谈就坐下来好好聊,谈不拢咱继续说别的。”吴浩东语气转硬,像摆明了不给拒绝的机会。
吴迪心头火起,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:“听你这味儿,是我不卖不行是吧?我告诉你,我不缺钱,生意也做得好好,根本没卖的打算。别吓我,咱俩没啥好商量的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重,手指紧紧握成拳。
“好,吴老板,那咱就等着瞧着办。”吴浩东带着一丝冷笑应声。
“瞧着呗,难不成你吓得住我?我等着你呢。”吴迪说完,“啪”地一声挂了电话,心中满是不屑,觉得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。
然而,吴迪并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。但卓达集团的老板杨国书,却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。别说在石家庄,就算在整个河北省内,也是能排得上号的第一把交椅或第二把交椅的高层人物。相比之下,吴迪即便在地方上叱咤风云,人家杨国书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,甚至可能根本没有听说过他,在他眼中,吴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罢了。
此时,吴浩东作为杨国书的司机,和老板关系极其亲密。他走进集团四楼的办公室时,敲了敲门,恭敬地打招呼:“老板。”
坐在宽敞办公桌后的杨国书抬眼问:“什么事?”
“关于中山路‘好好屋’,我已经和那边吴老板谈过了。”
“态度怎么样?”杨国书的手指轻敲桌面,眼神凌厉。
“态度蛮强硬的,人家挺会摆谱,说生意好不想卖。我开价1000万,他完全不理,十分装腔作势。老板,你看这情况……”吴浩东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和愤怒。
“真挺会装啊?”杨国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我都说了,给他一千万已经算慷慨了,那地方破得跟个穷窝似的,能赚几个钱?”
“那你就照这么办,自己动手去把他那店给整烂了。找一帮年轻人,全靠你亲自出马。”杨国书说话的时候,语气很果断,带着绝对不容反驳的威严。
“好的老板,明白了。”吴浩东连忙应声,点头答应。
“你亲自去,听见没?务必把这事干得漂亮点,别弄得乱七八糟的。”
“行行,我知道了。”
吴浩东从楼上楼下一路下来,心里清楚老板的话背后代表的实力根本不用多说。就只是出的钱,少说也有上百个小太阳,这股实力,别说谁都能想象得到。
他来到了集团大楼底下,这儿的子公司和分公司不少。说起这里的保安,可跟外面那种五十岁以上的大叔完全不同。别家公司招的多是年纪大的,年轻人都不愿意干。但这里,保安都是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人,入职的时候,人事就说得明明白白:平日里看车看人、管工地,关键时刻必须冲上去。
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保安室,“给我立马配六十个人,四十岁以下的,马上到大厦门口集合,携带工具。”
“收到,马上安排。”
不到二十分钟,公司的便车和商务车就开了过来,一辆车大概能装十人左右,他们火速赶到了指定地点。
站门口的保安大约有四十五个,最大的不到三十八岁,最小的二十多岁。他们在这里不但有伙食有工资,外出办事还能显得有面子,对当时的年轻人来说这样的工作算是挺不错的了。
一个带头的走过来,看了眼吴浩东,“东哥,都拿齐工具了吗?”
“全都拿着呢,都在车上。”
“好,接下来跟着我,去中山路那家‘好好屋’,老板就叫吴迪。到了那里你们别多管闲事,听我指挥,谁说砸就砸,谁说往外扔东西就扔。记住最重要的一条,遇到服务员和顾客尽量别伤人,我们可不是混社会的。”吴浩东的语气硬朗,眼神里藏着一股冷厉,“所有人听我的指令,最关键的事是,别伤及无辜,一切按规矩来。”
“明白,我们听你的。”带头的点头,其他人纷纷附和,气氛一下紧绷起来。
一切准备就绪,他到底开什么车?原来是一辆虎头奔小轿车。开车的只有他一个人,还是他自己的私家车,不是老板的座驾。两人关系铁,当初老板生日,他问他爱什么车,他说喜欢奔驰,就毫不犹豫给他买了辆,花了几百万呢。
跟着车队,他开着车在最前,后边跟着四十多个保安人员,径直朝好好屋赶去。他们把车停在好好屋斜对面马路边,“咣当”一声熄火下车。环顾四周,他心里盘算:“先探探情况,万一弄错了可不成。”
他对众人说:“你们先在车里待着,我先进去看看情况,可别搞错了。”
带着两个保安,他三人一组走向六个连排店铺的第一家。每家店里差不多有七八个服务员。
他“啪”一声拉开门,一名服务员立刻迎上,职业微笑挂脸:“您好,先生,是看衣服还是鞋子呢?”
他眼神凌厉地盯着她,“请问这店老板是不是叫吴迪?”
服务员愣了愣,答道:“抱歉,我不太清楚,我给您叫我们经理过来。”
不一会儿,他招手,一位女经理快步走来,礼貌微笑,“您好,哥,您找我们吴总有什么事情吗?”
他再次确认:“老板是吴迪,对吧?”
女经理点头,眼神充满好奇,“是啊,您和他认识吗?找他有什么事吗?”
他语气冰冷,“那就好。我跟你说,你是经理吧?”
女经理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,笑容僵硬,“不是,大哥,您这阵势挺吓人的,我有点不明白,您这意思是什么?”
他眼神冰冷,毫无情感地说道:“别觉得害怕,一会儿我们要砸店,你别掺和,听清楚了吗?尽量别让自己受伤,另外,别指望报警,那根本没用。”
女经理站在门口,抱头傻眼,完全不知所措。就在这时,他一摆手,门外四辆车一下子下来好些人,手提工具,直奔店内。一进门,就朝着沙发、音响设备等东西猛砸,一阵喧嚣声中,把店里弄得狼藉不堪。
女经理惊愕地盯着眼前的场景,整个人彻底呆住了。
她心里不停地嘀咕着:这帮人到底是干啥的?身上都穿着好像制服的衣服,一个个戴着墨镜,整齐地穿着西装,刚进门就开始狂砸东西,连衣服鞋子都往外扔,扔得满大街都是。
一个年轻的服务员吓得脸色发白,忍不住喊道:“我的天,这这是要干什么?这是要杀人吗?到底发生了啥事?”领头的那个人听到声音,立刻用手指着她,满脸凶狠地吼道:“别出声了!再叫我就动手揍你!”服务员们吓得赶紧闭嘴,小声地说:“大哥,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,我们真管不了啊。”
一群服务员赶紧跑到了马路对面,全都站着,谁也不敢靠近,更别说帮忙了。这一排一共六家店铺,哪怕每家砸个五分钟,实际也不到三分钟一家的节奏,六家下来差不多也得花二十多分钟。
这时,一个服务员可能前一天肚子不舒服,还在屋里厕所里呢。屋内打砸声震耳欲聋,忽然“扑通”一声传来,一个安保人员脸色阴沉,怒气冲冲地冲过去,一脚踹开厕所门,怒吼着:“你在干什么?”那服务员吓得赶忙解释:“大哥,我就在厕所上个厕所,肚子不舒服……”安保根本不听解释,直接一把拽住他头发往外拉:“别装了,赶紧走!”那个服务员提着裤子被拉出来,一边埋怨:“我在屋里砸呢,你这吓我一跳,能不能别搅和?”
等把六家店铺都砸完一看,屋里根本判若两处,衣服鞋子什么能扔的全都被扔了,能砸的全都砸碎了。这帮人嚣张地从门口走出来,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,扬长而去。
外头的服务员们见那帮人走了,才敢小心翼翼地挪回店门附近。门口扔得到处都是衣服鞋子,路人见状有人趁机抢,有人顺手捡起就走。
其中负责管理的小娜,立刻给吴迪打电话,吴迪那会正和吴明他们坐着吃饭,突然电话“啪”的一声响起。小娜着急地说:“喂,吴总啊。”吴迪有些疑惑:“你好,你是哪位?”“我是小娜啊。”“怎么了?”“中山路那家好好屋被砸了!”吴迪一听,立刻追问:“谁干的?”“不认识,来的人没说什么,紧邻的六家店铺通通被砸了,老板,您赶紧过来看看!”“知道了,马上过去!”
吴明在旁边见吴迪脸色阴沉,赶紧问:“怎么了,哥?”吴迪愤怒地说:“还能咋的,咱的买卖被砸了,衣服鞋子都扔出去了。”吴明马上拍胸脯。“哥,别急,我找社会上的哥们儿协调一下,谁敢这么干,我非得找他算账不可!”吴迪冷静下来:“先等着,我自己先过去看看,摸清状况再说,不能盲目出手。”
说完,吴迪开车直奔好好屋。站在门口,只见店铺残破不堪,服务员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该怎么办,根本不确定还能不能继续营业。
小娜赶紧过来,吴迪问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”小娜略带惊魂未定地说:“老板,那天进来几十号人,具体多少我也没数清,估计起码得有几十个。头领没说半句话,就问是不是您开的店铺,认定是您的买卖,然后一进门就砸个不停,我们这些女孩根本不敢过去,他们说谁敢出的头就揍谁。”
吴迪追问:“有没有说是谁派他们来的?”“一点消息都没,除了砸,就是砸,没多说啥。”
吴迪沉吟片刻:“那就这样,你先带着员工把屋里简单收拾一下,外头的衣物你们尽量捡,捡不完的丢了也罢,门锁好,下班了。”
小娜有些担忧:“老板,这样行吗?”“别担心,我看得出这是针对我来的,别多想了,赶紧算了,收拾收拾就走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小娜点头答应了。
吴迪站在原地,心头满是疑惑,暗自琢磨:不会是昨天那个想买下店铺的小子弄的吧?他刚坐回车里,电话铃声又响了,是昨晚那个号码,全是六,吴迪沉声接听:“喂?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:“吴老板。”吴迪警惕地问:“你是谁?”
“昨天不刚跟您通话吗?我是吴浩东,咱们是一家人。”
吴迪冷冰冰地问: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
吴浩东缓缓开口:“我正想跟您说这事情呢……”
昨天我给你打完电话以后,你也清楚,我这手下安保队伍可不少,咱们集团规模大得很,光这底下一拨人就差不多有上百来号。咱们一通电话过去,底下那些家伙都听到了……
吴迪这是啥意思?难不成他是在装大尾巴狼?张嘴就是给我一千万,可我这边不过就那么几套烂房子,凭啥非得卖?你看今天这事儿,我都没法拦住他们,直接就跑到你那个“好好屋”砸场子去了。他们的态度很明确,说是要把你金铂帆洗浴、红灯笼歌厅那些地儿全砸了。我当时一个劲地劝阻,嘴里就说吴迪他讲义气,不能这么胡来。可最终还是没能挡住,他们狠心把这“好好屋”给砸烂了,我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,得跟你当面说声抱歉,兄弟,真是对不起。
你这是跟我逞能吗?难不成想拿这点儿架势来吓唬我?
吴哥,别这么说,我这不是看着事情紧急,好心给你打个电话嘛。别的咱先不说,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,你说这房子和门市,到底是打算卖还是不卖?咱们能不能坐一块,踏踏实实地谈谈?
你给我等着!这事儿你这是欺负我吴迪啊!你知道我在石家庄混什么的,你也不是没听说过,就算你再咋样,这事儿咱没完!
吴迪,别在我面前装社会人了。咱老板的底子你不是不知道,段位杠杠的,你在这儿也就是个小角色。嘴上说给你打电话,是看得起你,别总在这儿耍大哥架子了,怎么了,还敢不给脸色看?
行,那咱们就看着办,看谁更厉害,你等着我去找你!
吴迪,你刚才耍的大哥架子得擦亮点。我回头可要跟老板好好说说,就现在你这番话,我当面跟他说,你敢不敢?
你想跟谁说就说去吧,你们都给我等着!
别生气,行了,咱们就走着瞧,看最后谁更硬气。
电话那头“啪”的一声挂断了电话,这下可把吴迪气得够呛!他这哥们儿,手下多,案子多,人脉广,高层关系也有,但偏偏被人这样当回事儿,气得心头火起,你说他能不恼火?
他正琢磨呢,吴明刚回到红灯笼歌厅,看到吴迪的神色,连忙问:“哥,这到底咋回事?你知道是谁弄的吗?”
吴迪心里明白得很,是姓杨的那个。他也清楚自己硬碰硬根本没胜算,就算把马老墩、孙大红拉来凑份儿,跑到人家公司集团门口,那帮兄弟估计也不敢轻易进门。因为他们实力太强,人家背后还带着“光环”,真要进去,那帮人全得倒霉。他也知道没啥好办法。
吴明看情况,说:“哥,他没点名说谁是吧?没事,我去找点社会上的朋友,把人都喊上,不成咱就磕磕头,我去干他,谁能奈何我?”
“你知道是谁吗?”
“谁又能咋的?哥,砸咱买卖肯定不行,谁都帮不了,我就想干他!”
吴迪叹了口气:“姓杨,叫杨国书,卓达集团的。”
吴明思考了一下说:“哥,我觉得能谈就尽量谈,跟人打架没啥好处。我是这么想的,咱不能冲动,冲动容易出错。”
“你这小子,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,你还是别多嘴,别在这胡掺和。”旁边几个兄弟也赶紧劝说:“迪哥,那杨国书确实牛,上头关系虽然谈不上通天,但也差不多。咱现在这状况,跟他硬碰硬,肯定吃亏。”
吴迪心里盘算着,自己上头还挂着一个亲戚,姓李,是厅里的一个小副职,这关系一直挺硬的,普通老百姓根本碰不到。他赶紧打电话过去,叮嘱手下安静,自己来解决:“喂,李厅吗?”
“哎哟,这不是吴迪嘛,吴迪老弟!”
“李哥,我这儿出点事儿,能不能帮帮老弟啊?”
“哥们咱认识这么多年了,有啥麻烦你尽管说,到了你李哥这,啥事都好办,哥给你铺路!”
“李哥,你知道卓达公司吧?”
“卓达我怎么会不知道,太熟悉了!”
“杨国书那个董事长,跟我有点误会。手上几个门市,他看上了,逼着我卖。可是我生意做得挺好,干嘛非得卖啊?结果人家就派人把我这些门市给砸了,衣服鞋子啥的都扔出来了。你也知道,我做生意讲究个脸面,这衣服装修倒值不了多少钱,但这脸面丢大了。李哥,你能帮帮我处理处理这事儿吗?”
“杨国书啊,我还真认识他。上回他来我们厅开会,我们坐得近,后来会场门口还聊了几句烟,他叫我‘李哥’,挺尊重我。这事好办,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,跟他说清楚,这事儿不算啥,你放心。下午有会,三点多开完,我要不过去见你?”
“李哥,这事会不会给你惹麻烦了?”
“没啥,咱俩关系好呢。”
“对了,听说最近新出了款手机,售价一万多块,有白色和黑色两种颜色,外观挺吸引人的。你嫂子蛮喜欢的。”
“李哥,你知道嫂子喜欢啥颜色吗?”
“她没明确说,我回头问问,再告诉你。”
“那就这么定了,白色、黑色、红色我都买一个,嫂子喜欢哪个用哪个,轮着换着用。”
“你这人太客气了,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李哥,你喜欢什么颜色?”
“这……”
“我给你也拿十个,李哥,拿不完的你就给哥们儿、亲戚、朋友,分发着用,你喜欢给谁就给谁。”
“兄弟啊,李哥啥也不说了,放心这事儿我包了。”
“没事,没事,那你看我这边安排……”
“我开完会直接过来找你,行吗?你就在好好屋里等着,我马上去。”
“那好,谢谢李哥了。”
这事儿啊,现实得很!谁都别在这会儿谈感情,这关系微妙得很。要是吴迪一文不名,没啥资本,这会儿他打电话,第一件事电话能不能接通都难说;就算接了,对方还得问“你是谁啊?我正忙,等会再说。”
现实就是这样,吴迪现在还有点用处,别说什么谁对谁好,谁给谁脸,这背后全都是利益挂钩。
吴迪只能耐心等着,事情全靠别人出手,他现在只能看老李怎么解决。
时间快到四点钟,远远地终于看见一道人影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来,那人是老李。老李职位高得让普通人仰望,平时根本没人有机会搭话,更别提求助了。就算是老李单位一个小头目,也很少有老百姓能直接叫上一声“老李”。何况厅里的领导。
一见老李,吴迪赶紧迎了上去,拍着他手,语气满是恳切:“老哥,这事儿肯定得托付给你了。”
老李一脸自信地拍拍胸口:“这算啥,我这关系还用说?”他笑着道,“要不你给那边打个电话试试?”
“没人电话,没法儿打啊。”吴迪一脸难堪。
“我来打,上回还存着号码,应该没错。”老李掏出手机,拨通了,“喂,是杨国书吗?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淡:“你哪位?”
“我是厅里的老李啊。”
“哪个老李?”对方露出怀疑。
“上次开会忘了?咱俩会场门口碰过面,还给你递烟点火呢。”老李努力解释。
“有什么事?”杨国书依旧没耐心。
“兄弟,我是老李,吴迪这事也不该发生,求你给点面子。”
“哥们,我最近特别忙,现在没空,以后再说。”话音尚未落下,电话被“啪”的一声挂断了。
老李听着空荡荡的忙音,转头看吴迪,脸上勉强堆着笑容说道:“行行,明白了,咱俩这关系,别废话。好嘞,好嘞。”
吴迪目瞪口呆,赶紧问:“李哥,他咋说?”
“估计电话里他没认出我,”老李神情有几分郑重,“咱直接过去,一起面对面谈。之前咱见过面,关系还不错,放心。”
“能成吗,李哥?”吴迪显得忐忑。
“没问题,跟我走吧。”老李拍了拍吴迪的肩膀。
两人上了老李的车,家里人都没吭声,车一路直奔卓达集团总部。
黑色的虎头奔稳稳停下,二人刚刚下车,门口几个穿制服的保安立刻上前堵截——这地方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进的。
老李带着吴迪走到门口,扬了扬下巴:“我们进去一趟。”
“您好,请问有没有预约?”保安态度礼貌但语气严肃。
老李没废话,掏出证件甩给保安:“你自己看清楚。”
“抱歉,找董事长必须提前预约。”保安坚持。
“这证件你都看不懂?知道我是谁不?”老李不耐烦地说道,眼神里透出几分傲气。
保安一时难堪,支吾着:“那我……”
“不让进去吧?一点面子都不给?”老李音量加大,“不管你是谁,进了这门,就得按我们董事长的话办事。”
正僵持间,保安赶紧说:“把经理叫过来。”没多久,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过来,见到老李马上露出笑脸:“李哥,您来了!”
“小赵,你老板在哪儿?”老李盯着刚才的保安抱怨,“我亮了证件都不让进,这帮人怎么回事?”
“李哥,您也清楚,咱这儿规矩挺严。”经理笑着解释。
“我要找他还得自己打电话?”老李皱着眉头反问。
“这样吧,我马上给董事长打个电话,您稍等。”经理拿出手机拨通,“喂,董事长啊,门口有厅里的李哥,还带了个叫吴迪的兄弟。”
“他什么意思?”电话那头传来杨国书的声音,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。
经理回答道:“他说想跟您亲自见个面。”
“那就让他上来吧,顺便让小赵一起带过来。”杨国书爽快地说道。
“明白明白。”经理赶紧挂了电话,立刻叫保安去开门,“您二位请进,没有熟人真进不去这地方。”
两人走进大门后,乘电梯直达四楼。眼前的办公室完全颠覆了他们的印象,无法用“奢华”或者“辉煌”来形容——这办公室比普通小经理的空间还要大气许多,放眼望去,简直媲美那些大公司高管的场所。杨国书的办公室足有三百多平米,接近四百,房间内没有多余的古董装饰,却满墙挂满了各路名家的书画真迹,乍一看,仿佛误闯了书法协会的会议厅。
小赵带着他们走到门口,轻轻敲了敲门:“董事长,有客人。”
门忽然“啪”地打开,吴浩东先一步走了出来,“东哥,李哥来了,还有吴迪。”
杨国书笑着喊道:“进来吧,别客气。”
老李进门后,立刻摆出架势,微微笑着:“你就是浩东?”
吴浩东显得有些吃惊:“李哥,您认识我?”
“认识,认识。”老李点了点头,显得分外肯定。
吴迪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,吴浩东看了他一眼,主动说道:“我是吴浩东。”
吴迪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,两人以前没什么交集,这事儿让彼此有些尴尬,他哼了一声,没多说。
这时,杨国书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,脸上含着笑意,手中夹着一根造型类似雪茄的东西——不认识的人恐怕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啥。他目光落在吴迪身上,说:“你就是吴迪吧?”
“是我。”吴迪答道。
“坐吧。”杨国书指了指椅子,自己也落座,目光转向吴迪,“你既然来了,咱们就好好谈谈。你要是不来的,我还得找你。你那几个门市,是打算卖还是不卖?要是决定卖,你开个价,我绝不会再砍价。要是不卖,那这几个门市就别干了,我看着难受,你也别想继续经营。”
面对杨国书那股强大的气势,吴迪被震得几乎睁不开眼。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像利刃一样刺痛他的心头,让他在那一刻瞬间感到异常渺小。他稳了稳神,开口道:“杨总,我也不是一味不卖,但生意现在挺不错,钱也赚得扎实,暂时还没打算动卖的念头。”
杨国书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,冷冷说道:“吴迪,是不是觉得给你面子了?你说我收拾不了你?别忘了,你在这儿能安稳做生意吗?想清楚了,我之前说给你1000万,是我司机说的。”他转头看向吴浩东,“浩东,你能做主吗?”
“老板,我没这个权力。”吴浩东连忙摇头。
旁边的老李见势,立刻插话:“老杨,吴迪是我好哥们,认识有年头了。他旗下的‘好好屋’,我一直照应着,平时他给我不少衣服鞋子。咱们关系也还算不错,给我点面子吧。司机这话说1000万,不能撂了吧?我今天出来说句公道话,吴迪你别死撑了,老杨你再加500,1500万成交,俩人都给对方点情面,怎么样?”
杨国书斜斜地瞥了老李一眼,语气直白且刻薄:“实话跟你说吧,我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。怕你听着难受,我得问问你——你是做什么的?突然跑这儿开价500万,你凭什么值那么多?能待着就留着,待不了这儿马上给我离开。”
这番话一出口,现场顿时鸦雀无声。老李心头那个憋屈,简直无法言说——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,没有一次不是人家求着搭话,就算没喊他“李哥”,也得叫“李爷”,哪成想今儿个被人当孙子使唤。这现实猛然击打他,他当时就傻了,转过头去,干脆不理老杨了。
这边,杨国书依旧态度强硬,“吴迪,我还是那句老话,1000万绝对不谈。今天我心情不错,这6个门市,每个门市算100万,共600万,就这价了。你别多说,卖不卖都得卖。回去准备准备,这两天给我腾地方。”
吴迪站在一旁,看着老李被怼得哑口无言,心里直犯嘀咕:连老李都落了面子,自己算什么?老李都比不过,自己这会儿根本说不上话。
见此,杨国书向吴浩东摆了摆手,吩咐道:“去,把安保叫上十来个人过来。”
吴浩东应声出去执行任务。
此时的老李,脸色难看得说不出话。平日里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在外头哪个不是呼风唤雨,今儿到了这儿,别说称兄道弟了,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给,老杨怎么能这样污辱人?再说了,吴迪把他找来的,现在到了杨国书面前,他简直是一点脸面也没了。
老李猛地站起身,冲着杨国书喊:“老杨,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明显不想跟我这做朋友,那朋友不做也罢。”他又转向吴迪,“吴迪,咱别费这个劲了,起来吧!一百一个门市,咱不卖!老杨,我哥们的店被人砸了,我得回去查查去。”
光天化日下,竟然敢直接砸人家门面,毁人家生意,这事绝对没完没了。再说你们卓达公司、卓达集团,我不信里头一点猫腻都没有,咱们走着瞧。你不把我放在眼里,那我也不在乎和你打交道。
话说完,老李招呼吴迪准备离开。这话激怒了老杨,他厉声喝道:“我没把你当回事?你可以走,可是想在我这儿跟我叫板,那门儿没有!你就是老李吧?”
老李回头,“怎么了?还有啥事?”
老杨冷冷道:“你别动,先站那儿等着,我给人打个电话。”说完掏出手机,拨了个号码,“喂,徐厅吗?”
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哎呦,老杨,咋了?”
老杨声音变得低沉了些:“你下面那个姓李的副……副手还啥来着,跑我这儿闹事了,跟我摆架子,说要查我、整我,在玩社会那套。要是你手底下的人,你得想办法整整他,他就在我这儿。”
“把电话给他,我跟他说。”
老杨递过电话给老李:“老李,这电话接着。”
老李一听,心里一紧,差不多知道对方是谁了。他颤抖着伸手接过电话,刚接通就客客气气地说:“领导,是我,我跟朋友过来的……我知道了……好的好的……明白……我明白……”
电话挂断,老李赶紧挤出笑脸对老杨说:“老杨,别跟我一般见识,刚才的都是气话,肯定没那回事儿。”
就在这时,吴浩东带着十来个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。这帮人个个身高一米八以上,个个体格魁梧,其中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眼瞪得老大,凶神恶煞地站那。
老杨对吴浩东使了个眼色——能做他司机的人,自然明白他的意思。吴浩东当场心领神会,走向吴迪,冷嘲热讽地说道:“吴迪,还牛不得了?知道我哥在那儿啥意思没?你再能找人,跟我哥一比,你找的就是小跟班!今天我就在你面前,好好抽你一顿!”
说着,啪的一声,给了吴迪一个响亮的巴掌。
吴迪被打得头晕眼花,说不出话,想反驳也是错。老杨挥了挥手,身后十多个大汉一拥而上,围住吴迪拳打脚踢,整整打了一分钟不止。吴迪鼻梁骨断了,嘴里全是血,瘫软在地一点力气都没有。谁被十多个壮汉那样一顿拳脚,能抗得住?
旁边的老李赶紧冲上去劝阻:“老杨,不管怎么说最靠谱股票配资平台,他是我哥们儿。”
老杨冷冷地反问:“你倒是说说,你有什么事?”
“我没什么事,只是觉得……你身份高尊,他是我哥们儿。”
“你这语气我听着不顺耳!他就得吃这苦头!再说了,你到我地盘上指手画脚算什么玩意儿?给我老实站好,听见没?”
“是,是。”老李不敢顶嘴。领导一个电话就让他软了身子。想帮吴迪说话,说错了语气又被怼回来。老杨一讲,底气十足:“连你领导都没资格这么跟我讲话,你算个啥东西?”
吴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老杨挥挥手:“行了,给他扶起来。”接着冷着脸对吴迪说:“吴迪,你给我听清楚,我想要的东西没拿不到。600万,哪怕一分不少,三天之内,你得腾出那房子,明白没?”
吴迪低头不吭声。吴浩东又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,“领导给你说话呢!我大哥给你说话呢!”
吴迪连忙点头:“知道了,我知道了。”
老杨挥了挥手:“把他弄走,放他走。”
吴迪和老李被人押出来,倒没遇到多少麻烦。两人坐进车,吴迪脑子里还乱糟糟的,刚才那架打得他乱七八糟,现在还处在那发懵的状态。老李握紧方向盘,侧过脸对吴迪说:“兄弟,别说了,老杨那实力,不说别的,哥在他面前都觉得没脸见人。刚才看那架面,心里憋得慌,差点摸出家伙来了。”
他说着脸上露出无奈苦笑,“可人家有领导撑着呢,要是真拿家伙出来,没准我还得被他告持械威胁,那我这后半辈子可就完了。说实话,这事儿真够我喝一壶的。”
老李话音刚落,吴迪抬头,眼眶发红:“李哥,我心里知道。你刚才做的已经够意思了,咱哥们儿之间,别多说啥了。”
老李长叹一声,盯着前面路况,语气真诚:“依我看,还是算了吧,咱们不缺那点钱。跟人硬碰硬没啥好处,我跟你掏心窝子说,真没别的意思,就是担心你。”
吴迪默默沉吟了几秒,眼神却坚定:“我知道,哥,但卖房子绝对不可能,这事你别管了。”
老李没再劝,只是轻轻点头:“行,自己做主。哥该说的都说了,不是不帮你,感情也好着呢,就是哥那能力真的有限啊。”
“我理解,哥,别怪自己。”吴迪声音压得很低,“要不你先送我回家吧。”
“行。”
老李开着车默默把吴迪送回住处,心里清楚这回字儿真没帮上忙。一路无言,脸色透着一股羞愧,觉得自己没脸出现在吴迪面前。
等吴迪步入大门时,他已是面目全非。吴明带着卢世博、刘金忠等十几名兄弟急步迎上,一看到吴迪那张被打得青紫的脸,吴明焦急得声音都哽住了:“迪哥!这是咋回事?谁敢动你了?”
“快送医院!”吴明毫不犹豫地吩咐着,几个兄弟火速把车开了起来。
进了医院,医生检查后确认吴迪并无刀伤,全是拳脚留下的淤青,不过肋骨断了两根,鼻梁骨和眼眶也伤得不轻。医护人员忙着给他清创包扎,吴迪躺在病床上,浑身疼得动弹不得。
兄弟们围着病床站成一圈,个个怒气冲冲:“哥,说句话呗!咱们是要跟他们硬干还是咋的?你说了才算!”
吴迪心里明白,照这情况根本无法抗衡对手。连自己最强的靠山这会儿也搭不上边,他躺在床上眉头紧蹙,一脸为难。吴明凑过来说:“哥,憋着啥呢?不如找代哥试试?他人脉广,说不定还能帮咱们一把。真不行,咱也得认认栽,卖也得卖,服软也得服软——这社会谁强谁吃香,咱打不过人家只能先低头。”
吴迪想了想吴明的话,确实,他和代哥最大差距就在这背后广博的关系网。心一横,拿起手机拨了过去:“喂,哥……”
这时加代正坐在哈生开的赌场里,正和哈僧就六万块账款争执不下。加代皱眉说:“这账不对啊。”
哈僧脸涨得通红,胡子翘得一股儿傲气,“哥,咱哪儿的钱不对了?我不都是多给你的吗?怎么可能藏钱!”
正吵得起劲,加代的电话响了,他对哈僧摆手:“等下,等会儿说。”
哈僧不满,“等啥我还能骗你不成!”加代无视他,接起电话:“吴迪?啥事?”
“哥,你现在方便说话吗?”吴迪声音虚弱。
“说。”
“我现在在石家庄医院……”
“受伤了?咋回事?”加代声音立刻严肃起来。
“被人打了,哥,这事儿只有你能帮帮我了。电话里说不清楚,你得亲自来一趟。”
“知道了,你在哪层?”
“八楼,802病房。”
“好,我马上过来。”
挂了电话,加代站起身准备离开,哈僧拦住他:“哥,你什么意思?”
加代烦躁地说:“你这账不对劲到底是啥意思?”
哈僧叹气,一脸委屈:“代哥,我不是抱怨,这几万块算来算去真累人。马三儿时不时来借钱,今天三万明儿五万,全说是你让他来,我不给怎么行?还有鬼螃蟹、大鹏、丁建他们也时不时凑份儿,我难处谁知道啊!”
加代听着心里惦记吴迪,摆摆手:“行,这月我多给你五万,算了这事儿。我还有急事得走了。”
路上,加代想着吴迪被打,得带点人撑场子。他拿起电话呼叫建子:“建子,在哪儿?”
“哥,我正跟孟军、高强喝酒呢。”
“马三儿呢?”
“不知道,估计又跟哪个姑娘混了吧。”
“让他赶紧回来,大家都去八福酒楼聚集。吴迪被人打了,咱们得去石家庄撑场子。”
“收到,哥,我们这就过去!”
没多久,建子、马三儿一众兄弟齐聚。加代看着他们说:“走,去石家庄看吴迪,哥他被人揍了。”
“哥,吴迪跟谁结的仇啊?”马三儿问。
“现在还不清楚,先过去瞅瞅。”
一行人驾车直奔石家庄。路上,加代还是担心人手不足,马三儿劝:“哥,先去看情况,有需要我随时给你叫人。”
“好,走吧。”
抵达医院802病房,加代一眼就看见病床上那张青紫交错的脸,几个肿块鲜明异常,吴迪几乎动弹不得。
“吴迪!”加代连忙走过去。马三儿凑近嘴巴嘟囔:“吴迪,谁打你的?”还伸手想去碰他。吴迪吓得后退,马三儿赶紧解释:“啊,开玩笑呢,别紧张。”
加代瞪了马三儿一眼:“能不能庄重点!这是看病人,不是闹着玩!”他转向吴迪,语气也缓了,“到底怎么回事,跟哥说说。”
吴迪喘了口气,缓缓开口:“哥,我在中山路开了好几家服装店、鞋店……有一家卓达公司,老板姓杨,叫杨国书。他看中了咱这块地,听说他想盖楼或者做其他项目,我没弄明白。他死活想买,我没同意,跟他说瓷实在这干得好好的,干嘛卖呢?结果我跑他公司,根本没多说啥,十几个壮汉一拥而上,噼里啪啦地把我打了个惨。”
我是真的没办法了,根本不是对方能轻易撼动的。那人黑白两道都被他掌控着,势力庞大得很,你说我拿什么东西去跟人家硬碰硬?哥,你算是我最后的一根稻草,我都快没法开口说清楚了。
加代听完,眼神一下凝重起来:“你先不用C心了,吴迪是我加代的铁哥们,是我认定的朋友,你被人欺负,那绝对不能忍!”说完,他转头问:“那你们几个谁愿意去?”
孟军看着加代,急忙问:“哥,具体在哪儿?”
高强也连忙附和:“哥,我去,哥,求你让我去。”
丁建看了看他们,说:“我得去趟北京,至于你们,孟军、高强,别怪我说话直,是你们这两人经验不够,别冲太前。”
马三站在一边,看着这阵势,忍不住插了嘴:“建子,大家都去一趟呗,这事儿不能光落下我,咱们一起上。”
加代点了点头:“好,大家先商量商量,想好怎么搞,找准人带路,跟着一起去一回。”
吴迪躺在床上,眉头紧锁着:“代哥,我不是想打击你气势,咱也不是怂,可这杨国书背后的靠山,我是真的得忌惮。他的势力多么狡猾精明,黑白两帮都有他的人,尤其是那广泛的关系网。咱们这帮兄弟要去,怕不是那么简单说得成。”
吴明在旁边也点头:“代哥,我哥说得有理,要是闹大了,咱们扛不起这责任。”
加代盯着他们,神情坚定:“吴明,我告诉你一句,你得记住。第一,吴迪是我铁哥们,谁要敢动他一根汗毛,我加代绝对不会甘心。除非我躺平躺死,别想我不管。第二,咱们是两条肩膀担一个脑袋,别忘了,越是有钱的人越怕死,这个道理你还没搞明白?”
吴明听后立刻醒悟:“哥,你说地真有点意思。他有钱,而咱们根本不值一提,是吧?理应他怕咱才对。我这回真是没想透,对不起哥。”
加代一进门,就瞧见卢世博、刘金忠,还有吴迪手底下这些兄弟们,心里禁不住一阵凉意。为什么会觉得寒心?吴迪当了这么多年大哥,现在自己躺着动弹不得,手下竟一点儿都没人肯挺身而出。要是这消息传出去,岂不是给人笑话?不止是笑话,简直一出闹剧。吴迪以后都不好抬头了,被人压得死死的,底下兄弟完全没用,一个敢站出来的都没有,我得替吴迪挽回点颜面。
这边丁建、高强、孟军几人商量定了,让吴明带队出发。他们是什么时候赶到的?不到晚上七点,六点多的样子就直奔卓达公司,准备去抓那个杨国书。
到了公司门口,吴明其实是头一回来,他只知道那公司在哪儿,至于杨国书长啥样,他一无所知。
丁建在车里问:“你认识他吗?”
吴明摇头说:“建哥,我压根没见过他,只知道这地方。”
“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来吗?”
“这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没办法,咱就在这门口等会儿。”
他们把车停定,几个能打的家伙站外面盯着,但得找对时机啊。门口他们等了差不多快四十分钟,也不知道杨国书具体什么时候出现。
马三有些等不住了:“干脆冲进去吧,直接办公室找他,来了就收拾。”
孟军还算稳重:“三哥别冲动,要是真进去了,里头多少保安跟人呢?要被包围,被打得跑不掉,咱们不就完蛋了吗?不如稳着点,在这门口等他出来,趁机抓个现行。”
他们又多等了二十多分钟,忽然后门开了一辆加长林肯,司机是吴浩东,吴明认得,是老杨的专属司机。车上肯定坐着杨国书。
马三、丁建、大鹏和高强全都盯紧了车。车开到前面停下,正门出来三个男人,其中一个穿着西装,戴着眼镜,个子不矮,梳着大背头,气质逼人,但谁都不认识。
丁建眼一亮,低声吩咐:“上啊,直接动手。”
车门刚一开,高强抬起武器冲过去。三个人正走到车旁,准备开车门时,丁建率先冲了出去。跑了几步,高强“扑通”一声,一真理打在车钣金上,子弹直接穿了进去。
丁建随即连开三真理,两颗打碎了车窗玻璃,第一真理因为距离稍远没能打破玻璃。
真理声一响,那几个人吓得赶紧抱头躲闪:“什么意思?这是干啥呢?”
这时车里吴浩东还没弄明白外头啥情况,刚开门迈脚出来,就喊了一句:“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
孟军突然扣动扳机,一真理直接打在他腿上。
吴浩东腿一蹬,赶紧缩回车内,“啪”一声把车门关死,钻进车里。
高强和丁建快速奔过来,撞上车门:“大哥,大哥,这到底什么意思?”
那三人被吓懵了:“请问,您找哪位姓杨的?”
“谁姓杨?我再问一次,谁姓杨?”
“老大,咱们这没姓杨的,都是外地做生意谈合作的,这事儿是啥意思?”
马三也懵了:“这怎么会没有姓杨的?”
吴明坐在车里胆子最小,根本不敢下车,只敢紧紧盯着外面的一切。
马三大声喊道:“吴明!”他一喊,车里的吴明顿时吓得不轻,嘴里嘟囔:“你这不是个莽撞的小子吗,竟然敢直接喊我名字?”可马三依旧没松口,急切地催促道:“吴明,赶紧过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别磨蹭了!”吴明没辙,只能硬着头皮跑过去。马三急切地问:“谁姓杨的?”
“三哥,我也不认识,没见过这个人。”旁边的人急忙回道。
丁建也没多说话,孟军焦急问:“建哥,这可怎么办?”
“怎么办?都来了,咱们只能干到底!”丁建果断抽出真理,啪的一声响,一真理直接打在旁边那小子的腿上,砸出一个大洞。那家伙疼得捂着腿,抱头痛呼:“大哥,我们是外地来的,跟你们石家庄一点关系都没有,好吗?求你放过我们,我们是南方人,这事儿根本没沾边,是你们认错人了!”
马三看着他们样子心里一紧,暗想:“肯定是认错人了,这帮人真不像装的。”
丁建拍了拍马三:“走,赶紧离开这里。”他们连忙挟带着人往车上走。
这边高强一看,心里嘀咕:“人都来了,你就打一个?不怕这两个人找茬儿吗?”刚准备动作,马三突然“哎”了一声,瞄准本想射肩膀,结果被他一拉,子弹竟啪地打到了腿上,那边一捂腿大喊疼痛。另一人年龄偏大,估计五十多岁的那个,一下子站不稳直接晕倒。说真的,这年纪的人被打还昏过去,可不是吹的。你说被一下打中,没昏倒也得吓得半死吧?尤其是心脏不好或血压不稳的,血液供应少了,脑袋一晕就倒下了。
马三见状催促:“这下不好了,赶紧走吧。”他赶紧拉起他们几个上车,火速开车离开。
回到代哥他们的地盘,马三一脸懊恼地说:“哥,我真打错人了,搞错了人,根本不是那个杨国书。”
“说到底,这打的是谁?”代哥疑惑问。
“听说是南方那边出来做生意的,过来谈合作的,那具体的我也不认识。”马三答。
“没在门口站着等着吗?”代哥问。
“哥,我们等了,也差点被对方叫阿sir来了,一旦阿sir来了,我们不就完了嘛!”
“好吧,这样的情况,吴明,你把我这帮兄弟带走,带到你那个洗浴中心,或者夜总会里去,别让他们在这里闲着。对面肯定会报警,我们得赶紧藏起来。”
“行,哥,我这就安排。”吴明领着马三、丁建、大鹏、高强、孟军,一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此刻医院里,代哥陪着吴迪,那一边,杨国书当晚究竟在干啥?他和客户出来上酒店喝酒了,还让副总司理陪着谈事儿,谈完了之后派司机送客户上酒店。就在这时,马三他们冲进来了。
杨国书接到电话时脸色大变,心里嘀咕:“我在这儿还有谁敢惹事儿吗?我的客户被打了,司机也被揍了,这帮人真是疯了,简直是在找死!”
挂了电话,他立刻打给老板:“老板,那司机和客户都被打了,伤得挺重。”
“伤怎么样了?”
“两个腿上中了真理,还有司机东哥也受伤了。”
“人现在在哪里?”
“还在医院呢,东哥腿伤最重,医生说可能以后落个残疾。”
“谁干的?”
“吴迪打的,就是吴迪。”
“能确认是他干的吗?”
“他们来的时候还喊了‘吴明、吴明’,恐怕我们当时听不清,叫了好几遍呢。”
“这简直是在示威啊,敢叫上好几遍,行,我叫他来,这小子真是嫌命长了。好,一桌子七八个老总,都是什么级别的?一看就是杨总。大家都闭嘴,这可是实力派老大,别的老总在他面前都得好好脸色相迎,谁也别吭声。正说着,手机响了,一看是代哥打过来的,杨国书让他接电话,看看这边怎么说。”
屋迪这边儿电话一接,就嚷嚷开了:“喂,吴迪啊!你打我司机?还敢动我客户儿?你挺能耐呀,今天打你没打服帖,还是怎么着,没打痛快啊?”
电话那头,杨总的声音传来:“杨总啊,我没别的意思。”
“你tm别跟我解释!你就是活腻歪了,在石家庄,你给我等着,两天之内,我让你tm消失!你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是吧?你要是不消失,我明天就跟你姓!”
吴迪被吓得说不出话,对方这气势,压得他头都抬不起来。代哥在一旁瞧着,皱了皱眉,问:“啥意思啊?”
吴迪苦着脸:“哥,他要整死我。”
代哥一摆手,示意他过来,然后接过电话。代哥那气场,不管是谁,都能跟你平分秋色,稍微差点的,直接就被碾压了。他对着电话说:“喂,你tm谁呀?姓杨的?”
“你谁呀你?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?”
“我知道啊,我告诉你,我是北京的,我叫加代。”
“北京的加代?我听你这年纪不大呀,你tm啥意思?今天打架你掺和了?”
“我何止掺和,就是tm我让打的,还说我掺和!”
“加代,你是不是狂得没边了?在河北,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呢,你敢?”
“我就这么说了,咋的?而且我告诉你,这事儿没完!今天晚上你运气好,没抓着你,抓着你,直接给你干了,当场就tm崩了你!”
“老弟呀,这么多年了,你是头一个让我这么高兴的。我一听,老弟你也是混社会的,句句不离社会,话挺狠啊。那既然这样,老弟,我也不欺负你。要是你真有本事,老哥在社会上也认识不少朋友、哥们儿。你看明天咱找个时间,你把你能叫的人都叫来,咱不去别的地方,直接去公园,见个面儿。老弟呀,老哥给你句话,黑白两道,你随便儿找!”“你要是能找出一个比我更牛的,我直接认输,咋样,老弟?”
“行,那明天几点碰头?”
“就明天下午4点吧,咋样,老弟?你可千万别让我小瞧了你,到时候要是见不着你人,哼,吴迪那公司,还有他的娱乐行业,我全给他砸个稀巴烂,那房子我也势在必得。”
“行,那就明天见。”
代哥心里琢磨着,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了,而且对方也太嚣张了,黑白两道随便你找,要是能找出一个比我厉害的,我认栽。这话平时都是代哥跟别人说,没想到今天被别人给说了。代哥心想,我不蒸馒头争口气,吴迪是我兄弟,这事儿得管。
于是,代哥开始找兄弟们帮忙,准备码人。他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北京的志广,电话一接通,“喂,广哥。”
“加代啊,咋啦?”
“广哥,我在石家庄遇上点事儿,需要点兄弟帮忙,明天要打一场架,你要是方便的话,就过来一趟。”
“方便,那必须方便,我代弟有事儿,我能不方便吗?明天几点?”
“明天4点之前到就行。”
“妥了,你放心吧。”
接着,代哥又给鬼螃蟹、杜崽、小八戒,还有李正光、李满林他们全都打了电话。打仗嘛,得找些狠角色,可不是去摆队形的。这几伙人加在一起,小八戒的兄弟稍微差点儿,但也只是去凑个热闹、摆个阵势,前面有那些狠角色就够了。
“李满林够不够猛?杜崽手下的巴图够不够狠?志广那帮兄弟行不行?李正光呢,咋样?后面那些凑数的兄弟,摆个阵势,前面能打,那还怕啥?”
这些兄弟加在一起,差不多200人就出发了。代哥当时还小看了对面,心想:“我一个人就能打趴下你们。”
可没想到,对面也有通天的本事。他们也开始找人,电话一打出去,“喂……”四头啊,这事儿得说道说道。
“哎,我擦,杨哥!”得在人家跟前儿恭恭敬敬的,叫声杨哥才行。“杨哥,咋啦?”
“明天我得干一仗。北京有个小崽子跟我装大爷,还有石家庄那几个,也跟着瞎起哄。明天你多找点兄弟过来,再带点家伙事儿,到我这儿来。不一定真能打起来,但你至少得给哥撑撑场面,多叫点兄弟。”
“没问题呀,哥,这算个啥事儿啊!明天我可能亲自去不了,我让我五弟去就行。排场方面你绝对放心,咱这边儿肯定给你挣足面子。”
“那行,明天四点,石门公园,让你兄弟早点来。”
“没问题,哥,你就放心吧。”
找的谁呢?五雷子。那五雷子又找了谁呢?衡水的大棒子,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?再加上邢台的金老歪,邯郸的曾力,还有于力,大伙儿找了不少,还有郄红卫他们。这阵仗,简直了,谁都没想到两伙人到底能打成啥样,而且这中间还得斗呢。
这边杨国书说:“你加代,一个北京来的小崽子,还有石家庄那个小吴迪,你们算哪根葱啊?我压根儿就没听说过你们,我瞅都不瞅你们一眼,还敢跟我叫板?”
当时他认识不少社会上的,但有的他也不认识,像曾力、于力啥的,在他眼里根本不算啥,都不用自己亲自打电话,他那个副总经理就能把他们叫过来。
当时这伙人基本上都通知到位了,也告诉他们啥时候到,大伙儿也都准备好了。
代哥这边儿呢,当天晚上志广、杜崽、鬼螃蟹他们就到了。代哥打完电话,谁都没耽搁,大伙儿直接就往医院赶。尤其是进了病房,杜崽这人讲究,口碑也好,一进屋就喊:“兄弟!”
“崽哥!”
“伤咋样啊?”
“都皮外伤,没啥大事儿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“咣当”一声。两万块现金呢。
“不是,崽哥,你看你大老远跑过来一趟,完了还给我拿钱……”
“自家兄弟嘛,提钱就见外了。妈了个巴子的,谁敢动你,那绝对不行!你就甭C心了,看咱们这帮兄弟的。”
“他们那些人,像螃蟹啥的,都到这儿了。志广,你没多带点人?一人扔个万八千的也没啥大不了的吧?哥们儿之间,谁要是受伤了或者有啥事儿,你到场就是个人情。你扔不扔钱,大家都不在乎那点儿小钱儿,在乎的是啥呀?是在乎我在你心里有没有分量呀!你来了,一分钱没拿,吴迪根本不缺你那三瓜俩枣的,他差钱吗?哥们儿之间的感情,就能看出谁亲谁疏了。”
“包括马三、丁建、大鹏他们,就算没多带,扔个五千块钱总行吧?扔个一万,谁又会真的在乎那点儿钱呢?咱们哥们儿能聚一回不容易。”
等他们一到这儿,第二天,小八戒就领了七八十号老弟啥的。咱先不说打不打,给你站站场子总行吧?正光是最后一个到的,他兄弟不多,满林从太原领过来十六七个,那一个个的,都是硬茬子。这帮兄弟一到,大伙儿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。
“哥,咱这帮兄弟,家伙事儿都带全了,你看咋整?几点开打?”
代哥一看,这样,在吴明的带领下,都去那个大红灯笼饭店。大伙儿得先吃饭,一直等到晚上四点再动手,你们谁也别急。
把这些兄弟都叫来了,进了饭店,谁也别搞特殊,别说你是什么大哥啥的。八个人一张桌儿,咱们就坐散台,谁也别搞例外。
吴明听他哥的,当时拿了二十万出来,每张桌放一条华子烟,另外再给这帮老弟一人一千块钱。大哥就不用给了,你给人家也不会要,人家能要这个钱吗?
这一桌不管坐几个人,都给你扔一条烟,钱啥的,老弟必须得拿着。你出来干啥来了?本来就没啥钱,大伙儿还在这儿吃饭呢。
这时候满林就过来了,跟代哥说了一句话。“哥,咱是不是今晚四点动手啊?”
“对,咋啦?”
“我到了那儿,可就不管你啦。”
“你这啥意思啊?”
“我过两天准备去北京,有个大哥找我合伙做点生意。我急需在北京立个脚,想闯出一番名堂。”
“闯出名堂?你这……”
“哥,你就别C心了。我到了那儿,谁的话都不听。咱来不就是为了打架吗?我到了那儿,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就开打。”
“那你最起码得跟人谈谈啊。”
“谈啥啊,哥。我看杜崽也到这儿了,还有那些老江湖啥的,我谁都不怕。我到了那儿,直接就开打,我就是来打架的。”
“那肯定得打啊。”
“你要是来站队形、吓唬人的,那我可不来,我丢不起那人。我到了那儿,就是干,就是打。”
“那行,我知道了。”
“满林这家伙太猛了,一会儿到那块儿,你看满林的表现吧。”
屋里大伙儿都吃饱喝足了。吴明看了看时间,说:“代哥,你看咱这帮兄弟是不是得出发了?先过去占个地方。”
代哥看了看,说:“行,我来指挥。”
大伙儿一听,都吃完了,就纷纷往车里钻,各自领着自己的兄弟。吴明在前面领着几个兄弟,他是带路的,直接往石门公园去了。他们到那儿的时候,差不多三点半左右,队形啥的也都摆好了,所有兄弟都下车了。
八戒那伙儿兄弟,手里拿着大砍刀,还有一些长家伙,一个个在那儿磨刀霍霍的,心里琢磨着:一会儿能不能打起来啊?打起来咱就上,还是搁后边儿跟着?他们各有各的想法。
你看那李满林,站在前面,头发也没几根了,手里拿着烟,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。他后面跟着十来个兄弟,一看就知道,满林这伙兄弟,绝对是硬茬子。
再往旁边儿看,是谁呢?正光、高泽建、郑向浩、崔使德,一共就四五个兄弟,他们坐在车里,一声不吭。一会儿你看看,真要是打起来了,他们可也不是吃素的。你看正光这人咋样?
就说这边儿啊,有崔志广,还有杜崽手下的巴图,马三、丁建、大鹏他们几个,代哥也都在这儿等着呢,就瞅着正光啥时候能到。
另一边儿呢,老杨那身份,肯定不会亲自来。他能派个经理过来,那都是给足你们面子了,你还盼着他亲自来不成?这经理带着谁呀?带着大棒子、金老歪,还有于力。于力和金老歪一直不对付,不过上次有人给调解好了,这事儿也就过去了。
于力站在旁边,也不搭理他们。老歪在旁边喊:“大棒子!”
大棒子应声:“歪哥!”
老歪问:“咋回事儿啊?”
大棒子说:“我TM也不知道打谁呀!”
老歪说:“我也是,接到老杨电话,这面子不能不给,必须得来啊。”
于力在旁边听了,说:“歪哥,我听你的,咱兄弟啥都不差,打就打!”
往对面儿一瞅,离得老远,三四十米呢,也看不清啥。就瞅着对面儿人挺多的,可咱这边儿人还没来齐呢,也不知道还找谁了,大伙儿就都在这儿站着。
那个经理,跟个事儿妈似的,往前一站,扯着嗓子喊:“你们谁都别管!”然后瞅着对面儿,大声问:“谁TM是吴迪呀?吴迪在哪儿呢?给我站出来!”
他这喊吴迪,是因为他以为吴迪的兄弟找的人。于力听到喊吴迪,愣了一下,心里犯嘀咕:“吴迪?这是咋回事儿?”刚想开口问:“谁是吴迪呀?对面儿那个吴迪是不是加代兄弟?”可根本没给他机会。
经理刚喊完,满林“嘎巴”一下就把真理上膛了,冲到前边儿,“扑通”一声,紧接着他旁边那几个兄弟,像刘富平、任忠义啥的,全TM往前冲,坐在前边儿“哐哐”一顿开真理。
这时候正光打车下来,问:“哥,咋回事儿啊?”
代哥都懵了,说:“你这也太着急了吧,啥都没说呢,你就冲上去了。”
正光冲上去之后,后边的马三儿、丁建,还有杜崽,一看这情况,就喊:“巴图,上啊!志广,你们也上!八戒,你愣着干啥呢?”
八戒说:“哥,咱拿的是大砍刀、战刀啥的,人家拿的可是真理啊!”后边那帮人,跟紧点儿啊,你跑这儿来凑啥热闹呢?
他们往前一冲,咋回事儿?金老歪那家伙一瞅,哎哟,你妈咋来了,他这是要动手啊!给我打他!哐哐就是一顿乱崩。
你看满林跟那金老歪对上了,满林那可是个狠角色,打完这边儿,呱呱就是一顿怼,往那儿一站,咔嚓一下上膛,眼睛都不眨一下,就往前冲。金老歪呢,左一下右一下地崩,你说这能比吗?能不能比?
孟军儿也冲上去了,孟军那也不是吃素的。这时候高强也开始动手了,这距离用尼泊尔刀可不行,他抄起一把五连子,一声不吭,你前边儿爱打谁打谁,他直接提着就过来了,瞪着眼珠子,那气势可吓人了。
为啥呢?距离太远打不着啊,我可不是来这儿跟你闹着玩的。一个人呱呱就冲过去了,朝着金老歪还有他旁边那几个兄弟,哐哐就是一顿崩,干倒好几个,有的打肩膀上了,有的打腿上了,有的打胳膊上,还有打脸上的,他一个人就干了三四个。
丁建一看,哎哟,我C,可以啊,你小子挺行啊!俩人互相欣赏,懂啥意思不?就像战场上说你牛逼,我也不差,风头不能让你全占了。
高强回头一看,哟,丁建也不错啊。李满林在前面儿都打疯了,往那儿一站,把对面儿打得有点儿溃不成军了。
咋的?领着这帮兄弟就开始连连往后撤,有的躲车后边儿去了,有的钻车里头去了。但是你看,没多远,两台大劳斯莱斯开过来了,后备箱里据说准备了一千万呢。谁来了呢?
车里头有个大喇叭,特别大的那种,直接挂外边儿了。一个人手把着车门把手,脚踩在踏板上,往前边儿一指,你妈的了,都给我听好了!唐山五雷子到了,谁敢动弹试试?
他这一喊,满林回头一瞅,谁?五雷子?
丁建也是,五雷子?
这边儿一喊,满林一瞧,哎呀妈呀,这不对头啊,他咋跑这儿来了呢?
丁建也是,这事儿透着邪乎啊,难不成是冲咱们来的?大家伙儿都愣住了,一脸懵。
这会儿两边儿正打得热火朝天呢,五雷子扯着嗓子大喊:“都别打了,快停手!”他站在车上,位置高,一眼就瞅见不对劲儿了,咋是丁建和满林呢?
眼看着车“哐当哐当”地直冲过来,停在跟前儿。经理赶紧跑过来,一看就喊:“五哥,五哥您来啦!”
“咋回事儿啊?跟谁干起来了呢?对面儿那不是我代哥嘛,李满林、丁建他们啊!”
“哪个丁建啊?”
“我带过来的兄弟,就是那个丁建!”
这边儿这么一喊,满林、丁建也都听见了。
那边儿一看,哟,都认识啊。丁建就问:“五雷子,你这是啥意思啊?”
五雷子一看,坏了,这事儿指定是整岔劈了。他赶紧往车里一钻,把金老歪给喊了过来:“老歪,你过来一下。”
老歪手里拿着五连子,哆哆嗦嗦地走到跟前儿,问:“你啥意思啊?敢打我哥?”
五雷子说:“不是,我真不知道打谁呢!”
“不知道打谁?哼!”金老歪一巴掌扇过去,“滚车里去!”
“是。”金老歪乖乖地钻进车里了,五雷子前阵子差点儿把他给烧了、火化了,他哪儿敢不听啊。
五雷子下了车,走上前去,跟满林、丁建一个一个地打招呼:“满林,建子。”
丁建往前一站,手里家伙事儿一晃:“五雷子,你啥意思啊?刚才你要是不喊,我这真理可就开出去了,直接给你撂这儿。”
五雷子忙说:“不是,那你还能真打我啊?”
“那你到底啥意思啊?”
满林也觉得不对劲儿,就问:“五雷子,你这是要打我呀,还是要打你代哥呀?哪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啊?你给解释解释。”
“我代哥呢?我代哥……”
五雷子这么一喊代哥,代哥就带着刚才打架那个人过来了,说:“五兄弟。”
代哥说:“五兄弟啊,你可别挑我理儿,这事儿我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。我要是知道一点儿,打死我也不会来啊。而且这事儿也没人跟我提过啊!”
代哥这么一说,五雷子忙说:“没事儿,没事儿。”别解释啦,兄弟,哥可没资格挑你啥。
不是,哥,你挑不挑我,我这现在搞得里外都尴尬,跟个大傻子似的。
行嘞,哥,有件事儿想麻烦你。
哥,但我得跟你实话实说,帮你对付那边儿,我实在做不到。
我不用你对付。
对面儿那个杨哥,跟我大哥那交情,可不是一年两年了。昨儿个我打了一宿麻将,啥事儿都不知道呢,他一个电话就把我给叫来了,我这还带着一帮兄弟,又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。哥,这事儿……
没事儿,没事儿,你就站这儿吧。
我一抬头,就瞅见那经理急匆匆地跑过来了,妈呀,这经理也跟着凑热闹。他一瞅见我,就说:“五哥,你看这事儿……”
你是这儿的经理?
对,我就是经理。
代哥往那儿一站,霸气地说:“来,给你老板打个电话,不是挺能耐的吗?你看看你找的这些社会人,你还想找谁?哪个我不认识?”
哎呀,五哥,你看这事儿……
代哥在旁边一拍桌子,说:“哥,你看我这……别废话了,赶紧给你老板打电话,打电话,快打电话!”
五雷子瞅着这架势,直接说:“打吧打吧,这事儿我实在没法帮你。我夹在中间也难办,你自己解决,麻溜的打过去。”
经理能有啥办法啊,只好拿起电话打给董事长:“喂,董事长。”
董事长问:“咋的了?把人打跑了?”
经理哭丧着脸说:“打啥跑啊,对面来了好多人,我还挨了一嘴巴子。您找的那金老歪、大棒子,对面全认识,就连五雷子五哥,他们都是哥们儿。大哥,您看这……”
董事长惊讶道:“我没想到啊,对面那小子这么狂,人脉还挺广。”正说着呢,代哥一把抢过电话:“姓杨的!”
老杨在那边喊:“加代呀!”
代哥不客气地说:“别扯那些没用的,你不是挺牛逼吗?不是爱找社会人吗?我让你重新找,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认识谁?你找来的那些人,什么郄红卫,什么五雷子,我都认识,你问问他们敢动我吗?”
老杨咬着牙说:“行,兄弟,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大关系、这么大背景,年纪轻轻的,这事儿没完。”
代哥挑衅道:“没完?那你随便整,我就等你。一会儿我就去大红灯笼那儿等着你,姓杨的,有多大本事都使出来,我就等你,你要是不找我,我还得找你呢。”
老杨也不示弱:“行,既然你这么有能耐,咱俩就斗一斗,我非得把你收拾了,你要是根棍儿,我也得给你掰折了。”
代哥说:“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我等你,你可千万别不来啊!”
老杨吼道:“行,你等着,你要是再跟我装逼,我让你出不了石家庄,你就等着我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代哥淡定地说:“行,我等你。”
老杨挂了电话。
老杨确实挺有手段,代哥寻思着,行啊,我等你,你社会上能找谁、有啥关系,我都接着。代哥看了一眼五雷子说:“这事儿没你啥事儿了,你回去吧。”
五雷子有点不好意思:“哥,那……你没挑我理吧?”
代哥说:“挑你啥理啊?咱也不打了,你走吧。”
五雷子还是有点犹豫,不好意思走。“你这走了,以后跟代哥咋相处啊?”
代哥扭过头,对着广哥、崽儿哥,还有螃蟹他们说:“你们都回去吧,别在这儿待着了。”
“加代,你这是咋啦?说的是气话吧?”
代哥摆摆手:“不是气话,你们真的都走吧。”
“我们走了,万一一会儿打起来咋办?或者有啥事儿要跑腿儿,我们不在咋整啊?”
代哥坚定地说:“听我的,你们都走,我一个人都不需要。”
李满林跟代哥时间久了,能懂代哥的心思,他问:“代哥,那我真回去?”
代哥点点头:“你回去吧。”
有人提议:“要不我给你找找老侯,他在河北,肯定能帮上忙。”
代哥还是拒绝:“不用了,都回去吧。”
大家一看代哥态度坚决,可能真有自己的打算,既然代哥不需要,那就都走吧。
于是,五雷子带着兄弟们先撤了。接着,李满林也带着自己的兄弟,包括整光他们,全都离开了。最后,就剩下代哥身边的几个兄弟了。他们坐在大红灯笼那儿,心想:我就等着看你老杨能有啥招儿,有多大本事,尽管使出来。
老杨这下得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,他找谁呢?找老徐,就是之前收拾老李的那个。他拨通电话:“徐厅啊。”
“哎,老杨,咋啦?”
“你得出来管管这事儿啊,你跟李底下的人打个招呼,北京有个叫加代的,还有石家庄的吴迪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他们跟我对着干,找了社会上的人要跟我磕,还说要砸我公司,连我公司来的外地客户都被他们兄弟打了,你得帮我出出这口气。”
“那你想让我咋做?”
“把他们抓起来,弄进去。”
“行,没问题,这事儿我来办,你就放心吧。”
看来,社会上不行,那就得玩儿点儿白道上的手段了,而且老杨上边儿的关系,那可是通天的。
代哥他们还在红灯笼那儿等着呢,心想:看你能咋样?我就在这儿等你呗。再说,代哥可不是那种能乖乖坐着,等你找关系来收拾他的人。他拿起电话就打,这时吴迪也回来了,身上缠着纱布,毕竟这事儿闹得挺大,代哥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找关系、瞎忙活,他要是自己躺在医院啥也不管,那根本不现实。
吴迪回来后问代哥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代哥说:“没事儿,这事儿我自己来处理,你们谁都别管。”
代哥可不会跟别人吹嘘自己背后有多大关系,认识谁谁谁,比如勇哥啥的。他才不会把这些当成自己的杀手锏、王牌,到处跟人说呢。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:“喂,毛哥。”
“代弟啊,咋啦?”
“你在河北石家庄有没有关系啊?”
“哪方面的啊?”
“当然是阿sir方面的呗,我找你能问哪方面?还能找你问社会上的事儿吗?”
“你这不是有点埋汰我了吗?”
“哥,这事儿我真得求你了。”
“我有个同学在那边是个大人物,你到底遇到啥事儿了?”
“当地有个卓大公司,老板姓杨,跟我杠上了,要收拾我,我估计他会找阿sir来抓我。”
“那没问题,我认识正好管阿sir的,你放心吧。”
“哥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咱俩就别说这些了,遇到事儿了就解决事儿呗,你放心,我这就打个招呼。”
“行,那就麻烦你了,我就不多说了,好嘞。”
那边人接到电话后就开始行动了。老徐给总公司打了个电话,然后层层传达下去。到了分公司,来了两个小头目,带着将近六十号人,直接到了红灯笼,把前后门都给堵住了。他们一进门,就看到代哥和吴迪几个哥们儿,屋里一共有二十来号人,都坐在那儿呢。
其中一个姓徐的,大概是个小副经理,直接走进来问:“谁是吴迪?”加代是谁啊?都别磨蹭,赶紧给我站起来!
后面那兄弟,手里拿的啥玩意儿?都支棱着家伙事儿进来的。代哥瞅了一眼,没吭声。可能吴迪和吴明还不太清楚状况,但马三儿、丁建、大鹏他们几个,心里明镜似的,就这点小事儿,代哥还能搞不定?
这时,那个姓徐的副队长,也就是个经理,一看这阵仗,火了:“咋回事儿?我tm说话不好使啊?”
正嚷嚷呢,电话响了。他啪地接起来:“喂,是,我知道,上边儿领导刚给我打完电话。要是不按他意思办,我这位置……行行行,你们再沟通一下,我听通知,好嘞。”
后边儿那俩小队长,一挥手:“都给我站起来,上去把他拽出来!”
那边儿一摆手:“等会儿,等会儿,你们先去门口站会儿。”
“是。”一行人到门口去了。
经理往前一站:“谁是加代?”
代哥往前一站,心里就有数了,指定没事儿了。经理说:“加代啊,你知道这是啥地方儿吗?卓达集团、卓达公司,老杨是你能随便惹的吗?你还跟人五马长真理的。”
代哥瞅他一眼:“啥意思?”
“啥玩意儿啥意思?能不能收敛点儿?这是你家啊?你知道跟他干的后果不?”
代哥又瞅他一眼:“我就跟他干了,咋的?”说完转身就走。
“你给我站住!”经理喊。
代哥理都没理他,往回一走,坐凳子上了。姓徐的也没再说啥,心里也明白,这人不是一般人。为啥?能跟卓达公司对着干的,能有几个?敢跟老杨干的,能有几个?面前这人能一般吗?而且刚接完电话,这事儿肯定有缓,等通知吧。
另一边,毛哥找了关系,电话打过去了:“喂,老徐啊。”
“哎,老李,咋的了?”
“我问你个事儿,加代是你让抓的?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你别管我是咋晓得的了,这事儿啊,你得跟我商量,咋能自己直接就下命令呢?还有啊,加代啥身份、啥背景,你清楚不?你查过没?
啥?我还需要干啥?卓达公司给我打电话,让我对付加代,我这不也犯难了嘛。
我跟你讲,加代的背景深着呢,你根本想象不到。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,我回头跟老杨打个招呼,这事儿就这么算了。
你是说跟老杨说呀?
对,我跟他说一声。
那也行,这事儿我也不想掺和。要是你俩谈好了,跟我说一声,到时候抓还是放,我都不管。
行,你等我消息,我给老杨打电话。
好嘞好嘞。
这个老李是谁呢?就是张毛找的关系,他给老杨打电话:“喂,老杨啊,我是老李。”
“呀,你好,啥事儿啊?”
“你是不是跟加代有点误会呀?”
“加代?啥意思啊?”
“北京那边托关系找到我了,你俩没必要闹成这样。都是生意人,以和为贵嘛,化干戈为玉帛,和气生财,咋样?”
“不行啊,老李,不是我不给你面子,也不是你说话没分量。这事儿我不想就这么算了,我必须追究他。让他知道在石家庄这么跟我说话,他是第一个,以后也不会再有。我必须让他进去,让他知道我的厉害。”
“老杨啊,犯不着啊。你这么做,让我夹在中间为难。另一边是我同学,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,我不希望因为这事儿闹得不愉快。没多大个事儿,犯不上啊。你就冲我,行不?”
“我冲不了你,谁都不好使。这事儿你就别再管了,行吗老李?不是我不给你面子,咱俩关系好归好。”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,我直接找你们领导,找你们董事长去。
你看你这……老杨啊,这事儿我……那行,我也不多说了。但你得清楚,我不是偏袒谁,什么加代、减代的,我跟他都不认识。要说跟谁好,那肯定是跟你老杨好。我就希望你在董事长面前别啥都往外说,你这嘴一漏风,把我给搭进去可咋整?我这么做,纯粹是为了你们好,跟我可没关系。既然你不同意,那就按你的意思来,我不掺和了。
行,我懂,你放心。
这事儿哪能这么简单?你这级别,还不够让人家害怕的。老杨要是嘴巴一歪,瞎说一通,当场就得让人收拾了。我可不掺和你们这事儿了,我才来几天啊,还是过我的安稳日子吧,不参与了。
代哥这边正等着呢,心想对面儿是不是有啥转机啊,到底能不能成啊?
可阿sir还没走,代哥也不知道到底啥情况。
另一边,老杨电话一打出去,这次他可是要找董事长了,那可是大权在握的人物。电话一通,喂,这次态度可跟之前对几个副领导时大不一样了,毕恭毕敬的:领导。
谁?
我是小杨。
小杨啊,咋啦?
领导,有个事儿得麻烦您。
你说,啥事儿?
我在石家庄呢,跟北京一个叫加代的,还有石家庄一个叫吴迪的,搅和到一起了,现在闹得不可开交,我也是没辙了。动静挺大的,领导,您能不能帮帮我,把这事儿给平息了,而且咱们这边儿也得要个面子。
北京的加代?这啥名字啊?地痞流氓吧,社会上的毒瘤,必须得给他收拾了。还有一个叫啥?
叫吴迪。
吴迪,行,知道了。我来记一下,你是啥意思啊?
最好能直接把他给处理了。
行嘞,回头我跟我秘书说一声,直接把人抓进去,好好审审,是这个意思不?
没错没错,领导。要是这两天有机会,我……
得了得了,甭说别的了,咱俩认识这么久了,这事儿我来办。
行嘞,那就麻烦领导了。
你看看,谁能接触到这么高层的领导啊?
秘书在旁边一个眼神,就知道该咋整了。他回到办公室,打了个电话,说:“赶紧派你们底下的人,去把那个叫加代和吴迪的给我抓起来,依法处理,具体细节等抓回来再说。”
是,领导。
这事儿得一层一层往下传,不能直接打到分公司。这不,红灯笼的徐经理在屋里接到了电话,一接就说:“领导。”
马上把加代和吴迪给我抓起来。
领导说,之前有个大人物给我打电话了……
听我的还是听他的?
听你的。
那赶紧给我抓起来。
是,是。
徐经理一摆手,一群人呼啦一下冲进来,说:“给我带回去,全部带走!”
代哥都懵了,心想:这是怎么回事儿?毛哥没起作用啊?这咋整?不管你是吴迪、吴明,还是马三、丁建、大鹏,都一脸懵逼。毛哥都不行?
代哥一看,说:“哥们儿,你等会儿,我电话已经打出去了。”
兄弟,我看你不一般啊。但实话跟你说,你那个电话没用,听明白没?啥也别说了,跟咱走一趟吧。
不是,大哥,你给我5分钟时间,行不?我再打个电话。
别打了,走吧。“上面不点头,你也别让我难做,直接跟我走一趟得了。”
“大哥,你就让我打个电话成不?要是这电话打完没用,你直接把我抓进去,我绝无二话。但你要不让我打,这事儿要是闹大了,真不是吓唬你,你也得被牵连。”
能坐到这位置上,他自然不是糊涂人,眼前这加代,背景和人脉都不明朗,跟老杨为啥起冲突,他也不清楚。但这人,他可不敢小瞧。
“哥们儿,你麻溜的,抓紧时间。回头看看那几个小子,都tm给我出去,还杵这儿干啥呢?拿的那些玩意儿都收起来,看看人家兄弟那阵势,是吓唬人的吗?都tm给我出去!”
他一吆喝,那几个小子就都出去了,他这人,还是能看清形势,挺懂事儿的。
这边儿,代哥拿起电话,心想,这时候再不找个能镇场子的人,可就真完了。“喂,勇哥。”
“你是不是tm又惹事儿了?加代,你能不能别老仗着我的名头,出去跟这个打跟那个闹的,你一天不打架就浑身不自在啊?”
“哥,你听我说。”
“你tm听我说,你叫我哥,不是叫我爹,怎么一天到晚事儿这么多呢?”
“哥,我这也是要面子嘛。”
“你要啥面子?在我这儿,你有个屁的面子。”
“哥,我就说一句,成不成?我这边儿真急,就tm5分钟。”
“你说吧,我听听。”
“我跟对面儿,一个公司老板,姓杨,起冲突了。”
“因为啥呀?”
“他欺负我,我兄弟有几个门市,他非要强占,还不给钱。”
“这么嚣张?叫啥名儿?”
“卓达公司,卓达集团。”
“他啥意思?”
“这不找不到上面的人摆平嘛,来了不少阿sir,现在就在我眼前呢。哥,我就一句话,你要是不管,不帮我,兄弟我啥都不说了。”不过话说回来,以后啊,你还不一定能再见到我呢。
“又吓唬我、威胁我,见不见你有啥大不了的?我见不见你又能咋的!”
“那我哥的事儿你不得管管嘛?到时候你不得想我不?”
“老板姓杨啊?”
“对,姓杨,人家都找到上面去了,关系硬得很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,回头我问问情况。”
“哥,那这事儿……”
“我都说了,我明白你着急,你就放宽心吧,好嘞。”
这个小徐,就是徐经理,还挺懂事儿的,他瞅着我问:“哥们儿,打电话呢?”
“嗯,打一个。”
“我听着你一口一个哥的,这人挺有能耐吧?挺厉害的吧?哪儿的人啊?”
代哥瞅了他一眼说:“我说了你也不一定能认识。”
“那倒是,就我这级别,一般的人我都不认识,他挺有背景呗?”
“还行吧。”
“来,从兜里掏出一盒烟,抽一根儿。”
代哥低着头,说真的,虽说勇哥向来没让他失望过,可眼下这么多阿sir在这儿等着呢,真要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这事儿,那也只能跟着走一趟了,心里头哪还有啥兴致。
“哥们儿,来,抽一根儿,我这烟不咋地,凑合整一根儿。”
“不抽了,不抽了。”
“别客气,我给你点上,抽一根儿。”
对方看出加代不是一般人,就给他把烟点上了。代哥也不嫌弃,啥烟都无所谓。那哥们儿就问:“哥们儿,你在北京是干啥的呀?”
“做点儿小生意。”
“不能吧,我看你也不像做小生意的人啊。要是不方便说,我就不问了。”
“不是那意思。哥们儿,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?”
“够花就行。跟你说实话,你们这事儿我本来不想掺和,也不想管。我来的时候心里都直犯嘀咕,像你这种人,能没点背景、没点靠山吗?你看这电话一个接一个的,我也为难。我刚进来的,兄弟,我刚才大呼小叫的,你别挑我理儿,我平时跟谁都这样儿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不会,不会挑理。”
“你这哥们儿够敞亮,真讲究,他也能看出来,代哥不是一般人。”
那勇哥把电话打给谁了呢?打给副董事长了。勇哥压根儿没想到,对面儿能找来级别这么高的人,他小瞧人家了。当时是涛哥帮忙找的电话,直接就拨过去了:“喂,叔。”
“小勇啊,咋啦?”
“问你个事儿,加代这事儿你知道不?”
“是跟那个老杨的事儿吧?”
“对,咋回事儿啊?”
“小勇啊,不是叔说你,这事儿呢,我能不能帮你出头呢?也能。但你看,董事长跟对面儿关系可太好了,我说就不如你说了,你亲自打个电话儿。可不是叔不帮你啊!”
“我知道,他俩关系这么好啊?”
“跟对面儿关系那可不一般,好得很。”
“那叔,你的意思是?”
“你要是听我的,小勇,这事儿啊……”咱都互相给个台阶下,这事儿就这么算了,别整得太僵。
对面儿那是我弟弟。
“我知道是你弟弟呀,要不是你弟弟,谁爱管这闲事啊!就因为是你的弟弟,你可不能直接亮明身份,让对面儿知道后得意忘形,没必要闹到那地步。你听叔的,给那个董事长打个电话,俩人互相给个面儿,没必要把事儿闹大。”
“行,叔,我听你的。”
“那你赶紧打吧,跟他说一声儿就行。”
“好嘞,我这就打。”
小勇心里还嘀咕呢,心想一个副董事长都没起作用。他转头看向涛:“涛,给我查下电话,我亲自打过去。”
涛一查,发现要打给的是真正的“一把手”,心里暗想:“勇哥,你就算再厉害,也不能像小孩子似的,说话得注意点儿分寸啊。”电话一拨通,
“喂,叔。”
“谁?哪位?”
“叔,还记得我不?我自报家门了啊,我是谁,谁的儿子,您都见过,也知道。”
“小勇啊,我知道你。你父亲最近身体咋样?”
“叔,挺好的。”
“我之前还去过你家看你呢。你现在在哪儿发展呢?”
“叔,我现在到处跑,哪儿都去。我今天找您,是有个事儿想跟您说。”
“什么事儿?你直接跟叔说,别藏着掖着的。”
“叔,这事儿,我都不知道咋开口。”
“有什么不能说的,直接说,到底怎么了?”
“是关于加代的事儿。”
“加代?我想起来了。加代怎么了?”
“是我一个弟弟。”
“啥都不用说了,小勇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这事儿,你就看叔怎么给你办,咱们这边什么都不用你C心。”
“咱们这边什么都不用管,有叔在,你就放心吧。”
“叔,我想着这事儿咱们得互相……”
“你啥都不用说了,有机会的话,你到叔家里来,咱俩好好喝点儿,见个面儿。”
“行,叔。”“有机会啊,我肯定过去找你。之后呢,要是你方便来北京,那就更好了。到时候我家里有好几瓶好酒,我给你送过去,咱们啥时候方便啥时候聚。”
“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,这事儿在叔这儿,根本就不算个事儿。”
“那行,叔,给你添麻烦了啊。”
“没事儿,没事儿,好嘞。”
“我可没跟你得瑟啊,小勇。我给你这个面子,那是走人情。要是不给你面子,那我不就把你得罪了?犯不上。但这可不代表我怕你啊。真要是涉及到我自己利益的时候,我他妈也得跟你较较劲,才不会管你是谁呢。这人情世故嘛,尤其是到咱们这个级别了,都得相互给点面子。”
旁边他的助理秘书可都听着呢。这秘书是干啥的?能给董事长当秘书,那得机灵着点儿。董事长一个眼神儿,你就得知道该干啥、咋说、咋帮董事长分忧。没这本事,人家可不养闲人,你说是不是?
他回到自己办公室,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。打给谁呢?打给杨国书,老杨。
“呀,翟哥。”
“我希望这事儿就到此为止,谁也别再找谁麻烦了。”
“翟哥,这是啥意思啊?”
“啥意思?你知道对面那个加代是干啥的不?我告诉你,他本事可大了去了,背景也硬。我希望这事儿别再闹下去了,相互给个面子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。为啥董事长不亲自给你打电话,而是我给你打?董事长也很为难啊,他既帮不了你,也帮不了那边儿。所以这事儿你好自为之吧,要是再闹下去,以后董事长可保不了你了。”
“翟哥,这是真的吗?”
“真的假的?你这话问得有点多余了。我直接跟你说吧,你这次是碰到真神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那对面会不会……”
“你放心,对面也是明白人,相互给个面子,我相信他也不会再找你了。”
“行,那我知道了。帮我给董事长带个好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,好嘞。我这边还有个会呢。”
“嗯,行。”这老杨可真是厉害得不行啊!加代想对付老杨,那根本就是门儿都没有。我跟你说,你别看你把小勇给找来了,就算小勇急眼了,顶多也就骂上几句,你根本动不了老杨一根汗毛。老杨那关系硬得很,可不是只认识你一个人,他那关系网,大得没边儿了。
这边老杨一个电话打出去,那些阿sir立马就全撤走了。代哥他们呢,就把兄弟们安排到酒店住下,然后自己跑到医院去陪吴迪。吴迪这伤还没好呢,还得在医院住上好一阵子。不过吴迪心里头那块大石头,也快落下来了,他也知道代哥挺有能耐的。可至于代哥到底找了谁,背后关系有多大,能通到哪个“天”上去,吴迪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,代哥也没打算跟他说,就在医院陪着他。
另一边,杨国书把他手底下的财务总监给叫到了办公室。这财务总监是个女的,40来岁,长得还挺俊。她一进门,杨国书就开口了。
“董事长。”
“你到医院去看看吴迪,另外,他那几个门市,咱们还得收。”
“行,董事长,那我这边……”
“拿2000万。”
“这,这是啥意思啊?”
“买他门市,拿2000万去。”
“董事长,这钱都能买好多了。”
“你别管了,按我说的去做。”
“是。”
第二天,这财务总监就拿着支票去了医院。她一进病房,就自报家门:“我是卓达集团公司的财务总监,我们杨总说了,你那几个门市房,咱们还得收。”
吴迪一听,都愣住了。代哥在旁边,眼珠子一瞪,眉毛一挑,刚要站起来,就听到财务总监接着说:“咱们打算以2000万的价格收购你那6个门市。”
代哥一听就明白了,他往前凑了凑,看着吴迪说:“吴迪,你咋想的啊?2000万,你那门市能值多少钱啊?”
“哥,我往多了说,也就值个千八百万,还得是多说的。”
“那你还等啥啊?卖了吧,这可是赚钱的买卖。”
吴迪想了想,说:“这么的,你回去跟你们董事长说一声,我知道他啥意思,他这也是跟我示好呢,一方面是收我的房子。”另外呢,我想跟你交个朋友,交不交随你,但我可不想跟你闹掰了,咱俩别成仇家。
你回去跟你们董事长说一声,这房子我愿意卖,这两天我就收拾出来给他。钱嘛,不着急,他啥时候想要了,带着合同和钱来找我就行。
“那行,谢谢吴总。”说完,那人转身就走了。
这事儿不就这么成了嘛。当时代哥还说了,你要钱可以,但别要2000万,为啥呢?一来你这房子不值这个价,二来人家都拉下脸来跟你谈了,你得心里有数,收他1500万得了。你要说以后不在石家庄做买卖了,收他2000万也没毛病。可你看,你所有的买卖都在石家庄呢,咱最起码不能得罪他。虽说他以后可能不会找你帮忙,咱也不找他,但犯不着因为这事儿结仇。你收了他这1500万,还能剩下不少呢。另外,你拿出个三十五十万的,给那个徐经理。那人不错,脑子挺灵光的。以后你要是能用上他,就帮帮他;用不上,就当交个朋友。
吴迪一听,觉得代哥的有些想法他还差点儿意思,就说:“哥,那我这……”
“你就听我的吧,我肯定不会坑你。我在石家庄又待不久,我这是在帮你立人缘,交朋友呢。”
“行,哥,我听你的。”
也就过了三四天,那人带着2000万来了,吴迪就收了1500万。老杨回去后心里能没数吗?他觉得这哥们儿还行,没想着非得踩谁一脚,装什么大尾巴狼。以后就算不能成为朋友,至少也不是仇人了。这事儿也就暂时告一段落。
代哥和吴迪当时还拿着50万去找那个徐经理。到了那儿,徐经理死活都不要,他哪敢要啊!
代哥和吴迪好说歹说:“你拿着,你要是不拿,咱们以后就当不了朋友了。”最后,徐经理收了10万。这也是代哥他们硬塞给他的,说:“你要是不拿,以后咱们就没法儿处了,不当哥们儿了。”咱以后不当朋友了啊。
可他这么一说,对方反倒有点害怕了,最后就只敢留了十万块。这人胆子小啊,一般谁平白无故给他这么多钱呢?他这职位吧,平时根本没啥大用,很少有人找他办事。对方还跟他说:“我不找你办啥事儿,也不求你,你别害怕,我没啥事儿求你。”说完就扔下十万块走了。
后来代哥把这事给处理妥当了,回到北京后,这事儿就这么算了,两边谁也找不了谁的麻烦了。他们背后的关系都硬得很,真要闹起来那可不得了,没法儿真刀真真理地干。既然做不了朋友,那也别当敌人,以后咋样以后再说,这事儿暂时就先放一边,谁也不找谁了。
这世界啊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当年老杨那是啥情况?2000年的时候,人家一下子就拿出了一百个,这哪是咱们普通人敢想的事儿啊!你就现在看看,谁能一下子拿出一百万?那可真不是一般人,太牛了!
不管怎么说,咱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儿了。喜欢听老弟讲故事的,点个关注,下个故事咱们江湖上接着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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